“好!小子,有气魄!这道爷我接了!定不让你失望!”
……
镇武司内,白幡高挂,灵堂肃穆。
六具楠木棺椁静静停放,棺盖未合,等待着最后的告别。
朱越监正及其五位殉职同僚的灵柩停放正中,接受吊唁。
我驻足灵前,心中那股因绿袍之死而稍歇的怒火,又悄然复燃。
他们不仅是上下级,更是同样背负着镇武司职责的同袍。
这份血债,必须用九幽教的彻底覆灭来偿还。
“立碑,他们的功绩,镇武司不会忘记。”我说道。
……
整个蜀州镇武司系统,十五郡的郡使、副使们,也陆续抵达成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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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是进行年底的述职,二来,也是为朱越等人送行。
这一个月来,我以雷霆手段整肃蜀州镇武司,虽树敌不少,但也真正立起了威信。
衙门风貌焕然一新,往日那种散漫颓废之气一扫而空。
虽仍有几个刺头心中不服,但在李长风的“操练”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造次。
三年群龙无首,军心涣散。
正好借此机会,一方面哀悼同袍,凝聚人心;
另一方面,也敲打敲打这些各地来的“诸侯”。
我逐一召见各郡郡使谈话,结果,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几乎每个人都在诉苦、哭穷。
永川郡的郡使是个胖乎乎的老头,未语先叹气,抱怨地方豪强势力太大,镇武司形同虚设,税收不上来;
泸州郡的副使是个精瘦的汉子,说起经费短缺,直接把自己的破旧官服袖子捋起来给我看;
有的说江湖门派根本不把镇武司放在眼里,政令不出衙门;
还有的说州府官员处处掣肘,镇武司毫无权柄可言……
听着他们的抱怨,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哀。
镇武司手握监察武道、征收真气税的大权,还有税虫噬体这一终极惩罚。
本该是悬在江湖和朝堂之上的一柄利剑,如今在蜀州竟沦落至此等境地!
混成这样,也真是悲哀。
我面上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同情,听他们的真情流露。
这些“诸侯”跟我哭穷,个个却肥得流油。
据我所知,一张税虫噬体免罚书,被他们倒卖到了二百两银子!
朝廷重器,成了他们敛财的工具!
刚送走唉声叹气的金牛郡郡使,周奎便快步进来,低声道:“大人,渝州镇武司周青到了。”
我精神微振:“请他进来。”
周奎补充了一句:“大人,周青是属下的堂兄。”
我点点头,这点关系我早已知晓。
很快,周青大步而入,见到我,立刻抱拳行礼:“渝州镇武司周青,参见江大人!听闻大人肃清奸佞,卑职特来述职,并给大人送一份年礼!”
我微微一笑:“不必多礼,渝州一别,许久未见。你这份年礼,倒是让我好奇。”
周青转身对门外喝道:“抬进来!”
两名渝州来的税吏,抬着一口沉甸甸的大木箱走了进来,放在堂中。
那箱子似乎还很结实,上了锁。
“这是?”
周青上前开锁,一把掀开箱盖!
只见箱子里果然蜷缩着一个人!
周青收敛笑容,正色道:“大人,此乃通源钱庄渝州分号的大掌柜,钱贵。”
那人约莫五十岁年纪,身材发福,穿着锦缎衣裳。
此刻却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布团,正呜呜地挣扎着。
周青冷声道:“此人因强占民田、纵奴行凶,被卑职拿了下狱。本想小惩大诫,没想到这厮为求脱身,竟慌不择路,试图以通源钱庄隐秘贿赂卑职,还透露了一些钱庄蹊跷之处。卑职觉得事关重大,不敢擅专,便将他当作‘年礼’,快马加鞭押送过来,请大人定夺!”
我看着箱子里瑟瑟发抖的钱掌柜,眼中寒光一闪。
真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通源钱庄,九幽教真正的钱袋子,突破口竟然以这种方式,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