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烟的脸色瞬间煞白,“不——不行,我害怕,我不要再抽了。”
沈婉烟突然身体下意识的后缩,这时,护士急道,“沈小姐,您不能乱动,请您冷静点。”
“放开我,好痛,我不要再抽了——”她挣扎着就想拔掉那还在抽血的针头。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稳稳按住了沈婉烟正在抽血的手臂,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别动。”顾砚之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
沈婉烟另一只手立即抓住他的手臂,抬头时已经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又委屈,“砚之——别抽了,我太疼了,我们不抽了好不好,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顾砚之眉头紧蹙,沉声道,“你当这是儿戏?别乱动。”
“可是我真的害怕——别抽了好吗?”沈婉烟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用眼泪博取眼前这个男人的怜惜。
顾砚之的神情没有一丝动摇,甚至没有低头看她,只是对护士道,“继续。”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刀,瞬间刺穿了沈婉烟所有的伪装和幻想,她难于置信的抬头看着顾砚之冷硬的侧脸,他那双幽光慑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对她痛苦的怜惜。
就在这时,沈婉烟的余光瞥见了采血室巨大的玻璃窗外,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立着一道身影——苏晚。
她显然已经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了,她端着一杯咖啡,脸上看得出有几分疲倦,但眼神清亮透彻,仿佛看透了玻璃窗内的一切。
她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却比任何言语和嘲讽都让沈婉烟感到难堪和羞辱。
她之前的所有精心算计,所有试图营造的,顾砚之对她好的假象,在这一刻,在她被顾砚之亲自按住手臂供护士抽血的画面面前,都像是沦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巨大的屈辱感和绝望瞬间淹没了沈婉烟,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被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她只是脸色惨白的看着那新鲜的血液一滴一滴从她的身上抽走,任由护士完成了最后的采血过程。
终于,顾砚之抽回了手,甚至没有看多她一眼,转身对史密斯说道,“博士,样本尽快拿去研究。”
“好的,顾先生。”史密斯点点头。
这时,顾砚之的身躯僵住了,他的目光正好看到窗外的苏晚,两个人的目光隔着一层玻璃撞上。
苏晚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端着咖啡转身离开。
顾砚之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下颌线绷紧了几分。
此刻,沈婉烟的脸色比平常更苍白,她瘫软的坐在沙发上,仿佛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顾砚之转身走到她的面前,声音没什么温度道,“我会让高洋送你回去,注意休息。”
沈婉烟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她突然失声笑了起来,但笑声却比哭还难听。
“顾砚之,你就这么对我?利用完了就扔开是吗?”
沈婉烟的低吼声,把在场的护士和史密斯都吓了一跳,第一次见沈婉烟如此失去理智的一面。
顾砚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冰冷的警告,“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承诺。”
说完,他不再看她,大步离开了采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