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缕阳光透过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照进来时,叶听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滴管。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支通体漆黑的香水瓶,瓶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她用银色刻刀,亲手划下的一道裂痕。
她给它取名——“孽”。
当这瓶香水被送到评委席时,所有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罗德里格斯先生看着那支漆黑的瓶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看来,叶小姐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她的抗议吗?”
然而,当评委们打开瓶塞,将试香纸凑到鼻尖的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闻过的,极其复杂、矛盾,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味道。
初闻,是海狸香带来的、近乎野蛮的冲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掠夺,充满了欲望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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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广藿香的泥土气息蔓延开来,带着腐朽与秘密的味道,仿佛将人拖入一片道德的沼泽。
而就在你以为这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肮脏的气味时,那一丝岩蔷薇的焦灼树脂香,却又带着焚身般的决绝与热烈,从中升腾而起。
它不甜美,不温柔,甚至不“好闻”。
但它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人性最深处,那关于占有、背叛、痛苦与沉沦的,最禁忌的角落。
“这……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评委颤抖着放下试香纸,眼中满是惊骇。
“这是毒药,也是解药。”
叶听晚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响起。
“它不诠释爱,它只呈现孽。所有打着爱的旗号,行的却是控制、伤害、与毁灭之事的,皆为孽障。”
她的目光,穿透人群,直直地射向台上的罗德里格斯先生。
“而孽障,终将被埋葬。”
罗德里格斯先生的脸色,在这一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精心设计的、用来羞辱叶听晚的舞台,却被她用一种更高级、更残忍的方式,变成了审判他的法庭。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一条加密信息弹了出来,只有一行字。
【先生,陆裴铭在狱中突发心梗,抢救无效,已确认死亡。】
罗德里格斯先生的身体猛地一晃,手中的权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全场哗然。
叶听晚看着台上那个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男人,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她知道,这只是罗德里格斯家族的又一个谎言,是他们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为了将她彻底留在这座城市,而演的一出戏。
她缓缓地站起身,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出了创作室。
她没有走向舞台,而是走向了宴会厅的出口。
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下意识地想阻拦,却在对上她那双冰冷彻骨的眼睛时,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沈询和季晴立刻跟了上去。
“听晚,你去哪?”
叶听晚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却又重如千钧的话。
“去拿回,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这场巴黎的棋局,她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彻底。
罗德里-格斯家族欠她的,欠陆裴铭的,她会让他们,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