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概念寄生。”千刃看着烈风,淡淡开口,“它们利用人类对‘缺失’的弥补心理,把‘未竟的真实’,转化成了‘可消费的虚幻’。你越是想破坏,就越是等于在帮他们‘实现’愿望。”
张帆放下茶杯,掌心的《概念药典》无声翻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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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名称:概念情感替代症】
【病因:地球对“真实生命体验”的隐秘需求,被扭曲利用。】
“病根不在泡沫,在人心。”张帆合上药典,“直接销毁是治不好的,得让病人自己不想再吃药。”
他看向朱淋清:“朱姐,设计一个‘概念共振净化器’。”
“功能?”
“把那些被抽离的情感能量,混杂着持有者现实中的失落、空虚,全部打包,以一种‘反哺’的方式,定向回流给‘虚幻之眼’的制造者。”张帆解释道,“让他们也尝尝,心被掏空是什么滋味。”
“明白了,精神上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朱淋清的眼睛亮了。
张帆又看向零:“小零,该你唱歌了。”
“唱什么?”
“唱你今天早上喝的那碗粥,唱朱姐给你梳的辫子,唱烈风刚才吹牛被噎到的样子。”张帆摸了摸她的头,“唱那些最普通,最真实,甚至有点傻气的东西。”
最后,他摊开《概念药典》,七彩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舰桥。
两个概念的权重,在整个东海市的范围内,被缓缓提升。
【真实体验的不可替代性】。
【缺憾亦是美】。
零的歌声,像清晨的阳光,悄无声息地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流淌。
歌声里没有宏大的叙事,没有悲欢离合。
只有热豆浆的温度,旧书本的纸张气味,和朋友吵架又和好时的尴尬拥抱,雨后泥土的芬芳……
公园里,那个凝视着“泡沫”的年轻母亲,突然听到了身边婴儿车里孩子轻微的呼吸声。她猛地回过神,扔掉手里的泡沫,手忙脚乱地抱起孩子,脸上写满了后怕。
办公室里,那个对着帆船发呆的白领,闻到了同事泡的咖啡香。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摇头,将那个泡沫捏得粉碎,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与此同时,城南的地下工厂。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正在指挥生产的男人,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空虚感,瞬间吞噬了他。
他感觉自己一生的记忆都被抽走了,妻子孩子的面容变得模糊,奋斗一生的事业化为泡影,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绝望。
“啊——!”
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同样的一幕,在“虚幻之眼”组织的每一个成员身上上演。
他们制造了多少空虚,此刻就承受了多少倍的反噬。
整个组织,在无声无息中,从内部彻底崩溃。
舰桥上,苏曼琪的声音响起。
“报告老大,‘概念情感替代症’病历归档。城市情感投入指数恢复正常。”
烈风正想欢呼,却被张帆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张帆正盯着眼前的全息星图,眉头微皱。
“老大,你看,”烈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异常,“那个……上次那颗破结晶留下的光点,是不是又亮了点?”
星图上,东海市坐标上的那个微小光点,此刻正散发着稳定而清晰的光芒。它不再像一粒尘埃,更像是一颗被点亮的、蓄势待发的星辰。
它和之前那个“平衡结晶”,以及这一次的“概念泡沫”事件,似乎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张帆看着那个光点,轻声开口。
“它不是在记录,它在……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