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看着朱淋清,他感觉自己胸口的混沌原核不再是乱冲乱撞的野兽,像个被驯服的猎犬,安静地蹲伏着,等待命令。
“你的混沌之力,终于学会了承载秩序。”朱淋清轻声说。
她话音刚落,桌上那本平平无奇的《概念药典》再次闪烁了一下,光芒比之前亮了一分,虽然依旧微弱,但足够让舰桥里所有人都看见。
“又亮了!”烈风指着药典。
“不是亮了。”千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的理之视野一直锁定着那本书,“是书的封面,多了一个符号。”
众人凑过去。
那本看起来像旧字典的封面上,原本只有“旧物修复所”几个字。现在,在书脊下方,一个极其细微的、由混沌与秩序线条交织而成的“共享单车”图案,悄然浮现。
它看起来就像一个涂鸦,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自洽的逻辑美感。
“我……我干的?”烈风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是,也不是。”朱淋清拿起药典,手指轻轻抚摸那个新的印记,“你解决了问题,而它,记录了你的‘解法’。”
“老大不在,这玩意儿还能自己升级?”烈风挠着头,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就在这时,ICMB特派员队长那张冰冷的脸,通过临时安装在舰桥的监控器投射出来。
“烈风先生,你违反了隔离规定。”队长的声音毫无起伏。
“我就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烈风满不在乎地摊开手。
“根据我们的记录,你在两小时内,使东海市的‘共享资源滥用’概念污染指数,降低了百分之九十二。”队长陈述着事实,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怪物,“请解释你的行为。”
“我就是……劝大家要爱护公物?”烈风憋了半天,说出一句自己都不信的话。
队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深深地看了烈风一眼,然后切断了通讯。
“他们起疑心了。”千刃淡淡开口,“一个只懂得破坏的混沌异能者,突然学会了构建秩序,这不符合他们的逻辑。”
朱淋清抱着药典,眉头紧锁:“这不是好事。他们会更加严密地监视我们,试图找出我们力量变化的根源。”
“那怎么办?难道我又得憋着?”烈风一脸烦躁。
“不。”朱淋清摇头,“张帆说过,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我们不能被动等待,我们要主动‘生病’。”
她看向烈风:“继续做你刚才做的事,但要换个方式。去解决那些ICMB认为最棘手、最无解的‘城市顽疾’。”
朱淋清在光屏上调出几份档案。
“比如,‘广场舞噪音纠纷’,‘网络匿名暴力’,‘流浪猫狗安置难题’……”她指着那些档案,“用你的新能力,去找到这些问题的‘秩序’,然后,让ICMB的人……看个够。”
烈风的眼睛亮了。
“让他们看我怎么把广场舞大妈变成行为艺术家?”他嘿嘿一笑,身影瞬间消失。
接下来的几天,东海市开始上演一幕幕奇景。
原本因为抢地盘、比音量而天天打架的广场舞大妈们,突然开始合作,跳起了融合太极、街舞、甚至行为艺术的“概念广场舞”,吸引了无数年轻人打卡学习。
网络上,那些最恶毒的匿名喷子,突然开始用同样刻薄的语言互相“挑刺”,最后竟然演变成了“赛博辩论会”,探讨起逻辑和哲学。
ICMB的临时指挥中心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队长亚瑟,一个金发碧眼、以逻辑至上着称的“概念分析师”,正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匪夷所思的监控画面。
“不可能……这不符合逻辑!”亚瑟喃喃自语,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混沌能量怎么可能催生出如此精妙的社会秩序?这背后一定有更高阶的引导者!”
“队长,我们……要不要介入?”一名队员小心翼翼地问。
“介入?怎么介入?”亚瑟烦躁地敲着桌子,“难道我们要去宣布,‘不许你们和谐相处,必须继续互相攻击’吗?”
他们眼睁睁看着烈风在城市里“胡闹”,却发现自己制定的所有“秩序”,在这些自发的、充满活力的“新秩序”面前,显得那么僵硬和可笑。
亚瑟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被标记为“最高机密”的档案上。
档案的标题是——“旧物修复所”及其潜在概念核心:《概念药典》。
“源头……一定在那本书上。”亚瑟站起身,“既然无法理解,那就把源头控制住。准备执行第二方案,强制回收目标物。”
就在他下达命令的瞬间,一个刺耳的警报突然响彻整个指挥中心。
“报告!,坐标D-7拆迁工地,检测到高强度空间概念波动!”
“源头呢?”亚瑟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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