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徐燕红带着根儿从宋砚洲家离开,脚步沉重,心情低落。
冬夜的风过着煤烟味刮过家属院的小巷,她家就在旧家属院的东南角,以前是个废弃的杂物房,被收拾好了给他们母子俩住。
离宋砚洲家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徐燕红没想到宋砚洲这次居然这么不讲情面,若是以往,不说跟着她回家修煤炉,也肯定会明天一大早过去,结果这次他让她找小高……
还说以后有事先去找小高。
小高一个勤务兵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还是个给人跑腿的。
找小高有什么用?
小高和宋砚洲那是能比的吗?天差地别!
徐燕红更加没想到她都在宋砚洲面前掉眼泪了,他居然无动于衷!
徐燕红是个寡妇,还是个长得挺有姿色的寡妇,她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就很懂得用自己的美色为自己讨要好处。
自从郑海峰牺牲后,她带着孩子留在军区,作为烈士家属,得到了不少人的照顾。
平时只要她在郑海峰的那些战友面前红了眼睛,人家就恨不得为她鞍前马后地忙活,宋砚洲虽然没其他人那样在意,但该帮忙的还是会帮。
可她就喜欢找宋砚洲,宋团长多好啊,年轻,长得俊,还有前途。
比她死去的那个死鬼男人好太多了。
她还记得当时她和郑海峰结婚摆酒时,宋砚洲和其他战友都去参加了,她第一眼就看到鹤立鸡群的英俊男人,心就不可抑制地跳动。
就像是诗歌里写的一眼万年一样,一眼动心。
可是,现如今……叶西西一来,一切都变了。
宋砚洲也变了。
这一切都怪叶西西,如果再任由她在宋砚洲耳边吹枕头风,估计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娘俩在他的心里的地位就会越来越低。
那么她还怎么攀上这么一条大腿,以后过上好日子?
“妈妈,我冷。”
根儿缩着脖子,小脸蛋冻得通红,晃了晃徐燕红的手。
徐燕红心里烦躁,给了根儿一个白眼,“现在说冷有什么用?刚刚在你宋爸爸面前怎么不说?你宋爸爸对你那么好,你要是说冷的话,他说不定就送我们回来了。”
根儿扁了扁嘴,“可是,可是宋爸爸不让我叫他爸爸了,妈妈,宋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喜欢叫爸爸就叫,反正你是小孩子,他又不能拿你怎么样,根儿,你机灵点,在你宋爸爸面前要懂得讨他开心,这样子他才会喜欢你,根儿不是一直想要他当你爸爸吗?”
根儿情绪有些低落,“……我想!我要宋叔叔当我爸爸!可他已经是安安和宁宁的爸爸了。”
徐燕红不屑地嗤一声,“别人的爸爸又怎样?根儿,你跟你那个死鬼爸爸一样,太老实了,妈妈教过你的,想要的东西就去抢,千方百计去抢来。”
根儿似懂非懂,“抢……吗?”
母子俩边小声说着话边往家走,快到家门口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熟悉的温柔嗓音,“燕红嫂子,这么晚了还带着孩子在外头?”
徐燕红回头一看,只见罗漱芳穿着一件亮眼的红色大衣站在拐角处昏黄的路灯下,手里拎着个布包,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红色大衣在昏暗萧瑟的街道上格外扎眼。
“罗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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