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殒走到他面前蹲下,抿唇沉默许久。
方才轻轻握住他的臂,“承泽,你妈妈的饼干之所以更受欢迎,是因为她花了心思,用心做出来的自然更深入人心。”
“用……心吗?”
顾承泽想到宁叔说时妃仅仅为了选用来做色素的果子就要提前好几天准备,还要亲自去农场摘。
而她做的饼干,全都是小朋友们喜欢的形状,放了蜂蜜和牛奶,又甜又香。
原来妈妈的用心不仅因为是她亲手做的,更在于她做的时候钻研了小朋友的喜好。
知道大家爱吃什么口味,喜欢什么形状,什么样的食物对身体好……
相比较谢南乔,妈妈用的心可就太深了。
顾承泽第一次对谢南乔教给他的那一套精英行事产生了怀疑。
“对了,今天外公来过。”顾承泽想到不久前江潮打来的电话,道,“他现在很缺钱,特别可怜,爸爸,您就帮帮他吧。”
“他可是妈妈和南乔阿姨共同的爸爸啊。”
他这一提,顾殒便想到的是时妃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我几时说过有父亲?”
心头微微触动,他没回应顾承泽,而是走到一边打电话,“帮我查一查时妃和她父亲的关系。”
那边的人知道他已婚,也知道对方是时妃。
特别惊讶,“不会吧阿殒,你到现在才想到查她和她父亲的关系?你们结婚六七年,不早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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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殒揉揉眉。
他唯一知道的只有时妃的舅舅时仲元与江潮和谢冰莹合不来,以前还经常打压他们。
谢冰莹和谢南乔都说是时仲元不满江潮在妻子死后没多久就和谢冰莹在一起。
时妃母亲的风评很差,时仲元这种针对行为越发显得无理取闹,顾殒对时仲元一直都没有好感。
至于时妃和江潮的关系,他从没问过。
唯一知道的是,时妃对谢南乔敌意很重。
“阿殒,你查时妃到底为了什么?是想和她彻底分开,寻她的错处吗?”那边的人问。
顾殒和时妃结婚的原因,在他们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我没想过跟她分开,也不可能分开!”顾殒语气坚定。
那人笑,“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问她本人?”
“你用这种方式去查她,本质就是对她的不信任。”
顾殒一怔。
“好好想想,如果你坚持要我查,我会帮你查。”
——
今天是母亲时蓓元的忌日。
时妃一人早早来到墓园。
将一束刚刚采摘的白色菊花放在母亲墓碑前,她轻轻抹着时蓓元墓碑上的灰尘。
岁月流转,碑上的照片早就泛白,唯有母亲的笑容依旧。
每每看到这照片,总叫她想到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的乐观。
不管多苦多累,她都从不吭一声。
哪怕去战区危险地带,她每次打电话回家声音依旧带着笑。
妈妈总说,自己苦一点没关系,不能叫身边的亲人受苦。
不论对外婆还是舅舅,以及她和江潮,她都倾尽全力,给予最好。
多么好的妈妈呀。
时妃轻轻摸着时蓓元的脸,眼眶无声泛起了红。
时蓓元的死是时家的致命打击,外婆每年都会在这段时间病上一场。
昨天又晕了。
被舅舅和舅妈送去了医院。
所以,今天来的只有她。
“妈。”
不管过了五年还是十年,时妃都没法从时蓓元离世这件事里抽离出来。
母亲死时绝望的面容,痛苦到极致的眼神深深刻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反复回放。
每放一次,心痛一次。
如针在刺,如鲠在喉,极度难受,极致压抑!
时妃握着幕碑的指越掐越紧,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重!
好久,才慢慢收拾情绪,起身往外走。
山边,立着修长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