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鶕在性格分裂的当口,没能成功分化出确定的性别,卡在了中间,成为了雌雄同体。
鶕与谛释,如影随形。
谛释做了那么多,一是为了自己,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彻底摆脱鶕。
可他终其一生,都被鶕牢牢地掌控在手中,插翅难逃。
“鶕应该是在性别认知的过程中,产生了心魔,双身人是不可能成佛成神的,它觉得自己已在地狱,便要身边所有人都跟它一起下地狱。”
“堕入心魔的人,很容易生出一些妄念来,而我这个曾经一心想要渡化它的人,成了它以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它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将我的大腿骨雕成佛珠,佩戴在自己的身上,它穿起我的僧袍,披上我的袈裟,学着我的样子端坐高台,诵经说法,它以为这样,它便能成为我……”
何其骇然!
却又让我茅塞顿开。
鶕,在这一刻,从坐佛口中描述出来的种种,让我第一次对它有了最清晰而深刻的认知。
一场妄念,一个永远也不可能达成的夙愿,导致了长达千年之久的罪恶筹谋,害了一个又一个人。
不。
这场灾难,还得往前推。
要推到更前面。
推到鶕形成之前,推到那一百零八位高僧被害之前!
真正的始作俑者,真正要为这一切负责的那个人,是那个夺权之人!
一将成名万骨枯。
我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追问,毕竟这件事情到这儿,只是开始。
我问:“那么,后来呢?空寂、玄猫,那场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玄猫,是一只灵猫。”
在提到玄猫的时候,坐佛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在我被囚禁九层塔中不知道多少年的时候,它无意中被困进了塔里,我诵经念咒,它便守在我的身边,久而久之,它竟顿悟了,佛缘远比鶕要高很多,而那时,鶕的身边多了一个心腹,此人便是空寂。”
空寂出现得竟那么早?
我摇头:“不对啊,空寂不应该是在谛释之后出现的吗?”
“非也。”坐佛说道,“你们认知中的空寂,是经历了一次分身转世之后的空寂,而在那之前,它在鶕身边,在这座古神庙之中,已经修行很多年了。”
坐佛给我带来的震撼还在延续。
隐没在岁月长河中的秘密,竟多到如此地步。
难怪坐佛会留下这么多后手,一层阵法套着另一层阵法,最终将自己的这最后一抹虚幻灵体留在这里,等待我的到来。
如果我们没有坚持,早早地被前面的重重困难打倒,等不到这一刻,这些秘密,很可能就会被彻底湮灭。
坐佛说:“空寂的身上,带着一半倭国人的血统,他是潜藏在我华国佛教中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