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刚走出院子,后面宣屏就跑着追出来。
“虞瑾!”她叫了一声,居然十分心平气和。
几人止步回头。
宣睦眸色一沉,当即就要上前将她挡开,只是被虞瑾眼疾手快挡了一下。
然后,宣睦便没再坚持。
虞瑾同样心平气和:“何事?”
自己这个大哥,有多强势有主见,宣屏再清楚不过。
只两人间一个微小的动作,她就知道,宣睦对虞瑾是与众不同的。
无事宣睦的冷眼,下一刻,她飞快调整好情绪。
“你其实不必在我面前自视甚高,你没那么了不起,而我……”她没有戴面纱,仿佛已经无所谓了,只冲着虞瑾露出个明快又略带挑衅的笑:“我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说话时,她没忍住,眼角余光下意识瞥了宣睦一眼。
说完,居然毫不纠缠,又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虞瑾:……
主仆一心,石竹适时从旁表露心声:“不是……她有病吧?”
莫名其妙追上来,摆出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走吧!”虞瑾思绪被打乱,笑着捏了下她肉肉的脸颊。
宣睦送两人出门,走得自然是正门。
等马车期间,虞瑾有意避嫌,就和虞常河闲聊起来:“我二婶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跟您说?上回我们来国公府,那天她回去找您告状了?”
虞常河表情怨念,剜了她一眼。
何止是告状,那是又哭又闹把他好一顿数落。
骂宣家的亲戚没脸没皮没分寸都是顺带的,主要是翻旧账,为着虞瑾的婚事埋怨他。
“说起这个……”虞常河叹气,“回去把各家的青年才俊扒拉一遍,早点将你的婚事定了,我这耳根子能清净许多。”
这话,是该回家私下说的,现在,明显说给宣睦听的。
虞瑾不好搭话,就没应声。
虞常河又道:“你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再给你父亲去封信,叫他那边也帮着挑一挑,他手底下数万儿郎,还挑不出个合心意的女婿?挑好了,把人给你送回来。”
虞瑾:……
石竹从旁插嘴:“二爷,您这账算错了。”
虞常河瞪眼。
石竹是不看任何人眼色的,扒拉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给他算:“侯爷手底下四万余人,总不能都是光棍汉吧?”
“成了婚的不算,年纪太大的也不行,太小的也不太好吧?”
“太胖太瘦、太高太矮的,也都不般配。”
“再有……我们姑娘长这么好看,侯爷给挑姑爷,也不能给挑个丑的。”
“这么算下来,还有多少人能挑啊?”
“你这么有心眼,怎么不考状元去?”虞常没好气,怎么都没想到会被自家人拆台。
“考状元要写文章,又不数心眼子,我连大字都写不好。”石竹腰板儿贼硬。
虞常河:……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宣睦从旁,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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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庄林驾车赶到。
几人走下台阶,虞常河先让虞瑾上车,后面自己上去,直接挡住车门。
宣睦明了他的意思,客气道谢:“今日有劳虞二爷替我解围……”
“应该的,别客气。”哪怕言语上,虞常河都不给他献殷勤的机会,拍拍他肩膀,一脸的欣慰:“大家同为武将,举手之劳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这会儿虞瑾这二叔表现得亲切和蔼,宣睦却直觉他这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就听他紧跟着话锋一转,感慨道:“你这样年轻有为,将来必定青出于蓝。这也就是阿瑾父亲轻易回不来,否则高低和你拜个把子,大家惺惺相惜嘛。”
宣睦:……
他不说“我大哥”,而强调是虞瑾的父亲,使绊子的不要太明显。
庄林别过脸去,憋笑。
马车里,虞瑾直接笑倒,趴在了桌子上。
宣睦维持从容的表情不变,深以为然:“青出于蓝不敢当,身为武将,保家卫国都是本分,晚辈一定争取早日继承宣宁侯他老人家的衣钵。”
说罢,他郑重吩咐:“庄林,路上驾车稳当些。”
“好嘞!”庄林应和一声,打马扬鞭而去。
虞常河被迫退回车里,后知后觉暗骂一声:“嘿!这浑小子!”
什么继承他大哥的衣钵?是想继承他大哥的女儿吧?!
虞常河自身就是个不拘小节的浑人,故而言语交锋上,几乎很少落下风的。
虞瑾见他难得吃瘪,想忍住不笑的,表情上多少有点绷不住。
“还笑!”虞常河迁怒,警告,“你少给我阳奉阴违的打马虎眼,那个小子居心不良,你给我离他远点。”
“知道了,二叔!”虞瑾从善如流点头。
两人回到侯府,虞常河那里说是有同僚拜访,他便匆匆赶去。
虞瑾独自往后院走,忍不住琢磨起今日英国公府的事,尤其最后宣屏追出来没头没尾说的那两句。
只是示威和挑衅吗?
宣屏以往针对她,都会避着宣睦,因为她似乎很不想被宣睦看到她不堪恶毒的那一面。
而今日,她的举动——
好像可以解读为炫耀?!
她在得意什么?
虞瑾脑中灵光一闪,有种感觉抓不太真切。
她脚步顿住,拎起裙摆,又疾步往回跑。
“姑娘,干嘛啊!”石竹两个赶忙去追。
虞瑾:“去找宣睦!”
石竹、石燕:……
? ?二更。
? 二叔:来来来,我介绍你和阿瑾他爹拜把子。
? 世子:搞禁忌……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 *
? ps:解释一下哈,阿瑾和世子,不管谁要悄摸弄死宣六都很容易,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她在剧情上还有用,作者要压榨她的剩余价值,大家再稍微忍忍,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