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快步跑过来,看着地上的秽物,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故意重复问:“谁要上茅房?快去吧,茅房空了!”
秋意立刻指桑骂槐:“都怪你!你小子躲在茅房偷懒,才把人逼成这样!”
其他绣娘面露尴尬,刘绣娘推了推孙绣娘:“你快去照顾你婆婆吧。”
孙绣娘只觉得丢人到家了,耳朵里全是婆婆“方便”的声音,昔日不苟言笑的婆婆形象轰然倒塌,满脑子都是那滩秽物和脚印。
她深吸一口气,喊来丈夫:“你去把这里清理干净,我去给婆婆找身衣裳。”
她丈夫走出来,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秽物,捂着嘴往后退,却被小刀的手抵住后腰,“哟,跑什么?做儿子的还嫌弃亲娘啊?你娘没给你把屎把尿?哎哟,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就在这时,徐青玉推开房门,声音冷淡:“都各自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绣娘们这才散去,只剩孙绣娘和她丈夫处理庭院里的污秽。
片刻后,小刀和秋意一前一后躲进徐青玉的房间,两人笑得满脸油光,小刀更是捂着肚子瘫倒在徐青玉的床上。
徐青玉戳了戳小刀的脑门,又给了秋意一个爆炒栗子,又气又笑:“你们俩——我只让你在她饭里加点点巴豆,让她病几天就行,你倒好,把整包都下进去了?你就不怕把人吃死?还有你,占着茅坑不拉屎,非逼得人家拉裤兜里!”
秋意见小刀挨骂,立刻帮腔:“表姐,咱这样一闹,那老婆子就算脸皮是城墙做的,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这儿了吧?她要是还不走,我就每天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提她拉裤兜的事儿!”
“老徐,你就说解不解气吧!”小刀得意洋洋,“我早看那老东西不顺眼了,仗着年纪大是长辈,不是装胸口疼就是喊腿疼,净给孙绣娘添乱——她根本就是成心的!”
徐青玉忽然皱起眉,语气严肃:“待会儿他们母子俩若是离开,你就悄悄跟上去,看看他们这些天跟什么人有接触。”
小刀挠了挠头:“要是老的走了,小的不肯走怎么办?”
徐青玉冷笑一声:“他一个外男,想赖在全是女人的院子里,自有让他走的理由。”
徐青玉看着孙绣娘满脸尴尬的模样——
她一边拉着婆婆往屋里躲,一边时不时朝自己这边瞟,整个人急得手足无措。
徐青玉立刻对秋意嘱咐:“你先去安抚孙绣娘,让她把精力全放在绣品上。这已经耽误了两天,再拖下去,时间肯定来不及。无论如何,今日这母子俩必须走。”
“表姐放心!”秋意拍着胸脯,“我娘说我从小就牙尖嘴利,待会儿保管臊得让自己求着离开!”
徐青玉挂念着有人向何大人告黑状的事,出门后便去了尺素楼。
楼里跟往日没太大区别,只是来拿天晓色布料的人络绎不绝,上次的打榜活动还吸引不少白鹿书院和青山书院的学生,比从前热闹了几分。
可在三楼徐青玉却没见到周贤,一问曲善才知道他去天仙楼应酬了。
徐青玉又往天仙楼赶,走到半路就看见了周贤的马车。
马车缓缓停下,喝得醉醺醺的周贤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
这里离酒楼不远,徐青玉看了眼酒楼出口,就知道他今日是跟行会的掌柜们吃饭,想必是去打探情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