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虚空如同被撕裂的纸张一般，缓缓地合拢着，混沌气流在这片虚空之中翻涌，仿佛是宇宙初生时的景象。
在这片混沌之中，一道身影如同亘古不变的山岳一般矗立着，他身着帝衣，负手而立，周身流转着命运长河的虚影，那虚影如同真实存在一般，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荡漾。
方才还在嘶吼着的觊觎者们，此刻已经化作了飞灰，飘散在虚空之中，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而在这片虚空的下方，凌昭单膝跪在碎裂的星石上，他的右手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刃不断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光斑。
他的左手紧紧握着断裂的剑柄，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支撑。
凌昭抬起头，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
那道身影被青铜面具所遮掩，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他那紧握的拳指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也并不平静。
"你很强。"凌昭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甜。
他的声音在这片虚空之中回荡着，仿佛是他最后的遗言。
他看见对方玄衣下摆沾染的星尘，那是连时间都无法磨灭的痕迹，方才那跨越因果的一剑，至今仍在他的识海中轰鸣。
凌昭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掺杂着不甘与释然。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身体因为伤势而有些摇晃，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道身影。
"这一战，是我输了。"凌昭说道，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狂风呼啸着，卷起他那如乱草般的发丝，露出了额角那狰狞可怖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伤口汩汩流淌。
凌昭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却缓缓挺直了脊梁，仿佛那断裂的剑身并不是在他掌心，而是在别人的手上一般。
那剑身断裂的地方，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掌心，硌出了更深的血痕，然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一点点地亮了起来，就像是燃尽的灰烬里重新跃动的火星。
“但下一次——”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决然的意味，“我不会再输。”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头，面具后的瞳孔里映出了整片破碎的星空，那星空仿佛也在回应着他的誓言，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这一瞬间，他周身骤然爆发出了璀璨的灵光，那灵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在这绝境之中，他竟然隐隐触碰到了新的境界壁垒，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突破。
然而，残破碎裂的虚空之中，大战的余波尚未平息，凌昭的身影却已然做出了一个决绝的选择。
他周身的霞光一闪，并没有选择继续战斗，而是以一种最为决绝的方式——兵解，来结束这场战斗。
他的身躯在一瞬间化作了漫天的光雨，那光雨如同流星一般划过战场，朝着人族疆域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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