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努力杀他。
不光是屈辱，更多是因为他还要在暗塔屹立很多很多年，所以他必须赢。
米娅在那副本里完全跟不上谢无道的思路，在那干看着谢无道破局，搞点无关痛痒的小动作，也无法触动谢无道，还浪费了他因果律的道具。
关于嘲讽他、嘲讽他们公会的言论越来越多，那通缉令对谢无道毫无影响。
所以他看到谢无道报名了这个副本，急忙就跟来了。
他不能亲手杀他，但可以利用规则。
可是这个副本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略微有些动摇，但没关系，他也是从无数刀山上走来的，不会因为这点危机就彻底慌了。
浓雾渐渐散了，他能看到谢无道在对面对他笑，那笑容很淡，甚至很平静。
“司恺啊，这世上的人啊，我有两不杀。”谢无道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不杀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
“第二，不立场不同但心存底线之人。”
他慢慢放下手，眼神却锐利起来：“可我要杀一种人，你猜是因为什么？”
司恺的喉结动了动，不可能的，谢无道没有办法杀他，只要他每次触犯规则。
“不只是因为你杀过我的朋友，”谢无道的声音轻得像讨论天气，“而是你在杀人时，眼里带着笑。”
山风突然静止，一片枯叶悬在两人之间。
谢无道笑着掏出一把残剑，司恺的瞳仁瞬间紧缩。
“立场可以不同，但若以杀戮为乐，便不配存在于我要构筑的世界里——司恺，简单来说，你被我除名了。”
司恺艰难地行进着，一边听着谢无道的话，一边还要听着指令，而身后那冒着阴气的妖邪之物，一直跟随着自己。
谢无道忽而体贴地一笑：“在死前说不出半句话，一定很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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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恺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这谢无道为什么这么自信自己必死！
谢无道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过残剑：“我留着残剑的异能，就等的是这一刻，你知道吗司恺？”
“我觉得浪费一个因果律武器的异能，杀死你，也算值得的。”
残剑的剑刃泛起诡谲的幽光，上面还有血迹斑斑污垢，刺痛了司恺的眼。
谢无道叹息着举起残剑：“用因果律武器杀你，确实浪费，但看你恐惧、愤怒却又不敢吭声的样子，真是值回票价。”
残剑的尖头对着司恺，谢无道笑着说道：“我在此下达指令，当玩家的行走方向同时处于‘左’和‘右’的叠加态，当桥规则观测时，形成相反的塌缩。”
司恺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屏息静听谢无道下达给残剑的规则，差点就失误走错了。
该死的谢无道，偏偏把规则说的那么复杂，不就是现在开始，说“左”就是“左”了吗？
还以为他分辨不出来，太小看他了。
司恺冷笑在旁边的鬼声说“左”的时候，走了“左”。
“噗哈哈哈哈——”谢无道在一瞬间爆发大笑，伥鬼阴森可怖的笑声也在司恺身后追随而来。
司恺的脸色霎时间苍白，带着无穷的怨恨，他骂道：“你诓我，你根本就没使用残剑！”
谢无道笑得泪花都冒出来了：“都说了用到你身上太浪费了，怎么就不认真听我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