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见皇帝如此悲痛,无不伤心落泪。苏明上前搀扶住曹丕,哽咽道:“陛下,节哀顺变。父亲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陛下和天下百姓,他让臣一定好好辅佐陛下,守护这太平盛世。”
曹丕缓缓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目光扫过苏羽的遗容,沉声道:“先生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我大魏的柱石,是千古忠臣。朕要以王侯之礼厚葬先生,追赠先生为晋王,谥曰‘文忠’,让先生名垂青史!”
随后,曹丕又下令,全国举哀三日,禁止一切娱乐活动。苏羽的葬礼办得极为隆重,文武百官亲自送葬,洛阳城的百姓也纷纷走上街头,为这位平定乱世、带来太平的丞相送行,哭声震天。
苏羽的死,不仅让曹丕失去了一位得力的辅佐之臣,也让刚刚稳定下来的曹魏朝堂,再次陷入了暗流涌动之中。
苏羽在世时,凭借着平定东吴、蜀汉的赫赫战功,以及总揽朝政的权力,在朝堂上威望极高,文武百官无不敬畏。他推行的一系列政策,虽然有利于百姓和国家,但也触动了一些世家大族的利益。只是碍于苏羽的威望,这些人不敢有丝毫异动。如今苏羽病逝,这些隐藏的矛盾,开始逐渐暴露出来。
朝堂之上,很快形成了几股势力。一派是以苏明、张虎、卫瓘为首的“苏系”势力,他们继承了苏羽的遗志,主张继续推行苏羽的政策,安抚百姓,稳定边疆,维护朝堂的稳定。另一派是以太尉司马懿、司徒陈群为首的世家大族势力,他们对苏羽当年整顿吏治、打击贪官污吏的政策早已不满,如今想借着苏羽病逝的机会,夺回失去的权力,推行有利于世家大族的政策。还有一派是中立势力,以一些老臣和宗室成员为主,他们既不依附苏系,也不投靠世家大族,只想维护曹魏的统治,看着两派势力相互制衡。
苏羽下葬后不久,曹丕便召见了苏明,让他将苏羽的遗书呈上来。曹丕看完遗书后,久久不语,眉头紧锁。苏羽在遗书中,不仅对朝政提出了诸多建议,比如继续兴修水利、兴办学校、安抚蜀汉和东吴的旧部等,还提醒曹丕要警惕司马懿等人的野心,加强中央集权,不可让世家大族的势力过度膨胀。同时,苏羽还建议曹丕,对邓艾和钟会进行封赏,但要剥夺他们的兵权,将邓艾调回洛阳任职,将钟会派往雍州镇守,让两人相互远离,避免他们拥兵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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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深知苏羽的苦心,也明白邓艾和钟会的隐患。邓艾在平定蜀汉的过程中,奇袭阴平,立下了不世之功,但他性格刚愎自用,在成都擅自做主,安抚蜀汉旧部,分封官员,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钟会则野心勃勃,一直觊觎更高的权力,他率领大军攻克汉中,手握重兵,若不加以制衡,必成大患。
然而,要剥夺邓艾和钟会的兵权,并非易事。如今苏羽已死,朝中能够震慑二人的人不多,若是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起兵变。曹丕陷入了两难之中。
就在曹丕犹豫不决的时候,司马懿主动上书,建议曹丕按照苏羽的遗愿,对邓艾和钟会进行封赏和调遣。司马懿在奏折中写道:“邓艾、钟会二人,平定蜀汉有功,理应封赏。但二人手握重兵,久镇外地,恐生异心。不如召邓艾回朝,封为太尉,赐爵邓侯,让他入朝辅政;钟会素有谋略,可任命为雍州刺史,镇守关中,抵御鲜卑入侵。如此一来,既赏了功臣,又解除了兵权之患,一举两得。”
曹丕看了司马懿的奏折,心中有些疑惑。他知道司马懿与苏羽向来政见不合,如今为何会支持苏羽的建议?难道司马懿真的是为了国家着想,还是另有图谋?
为了弄清司马懿的真实想法,曹丕召见了司马懿。朝堂之上,司马懿表现得极为恭敬,他对曹丕说道:“陛下,臣之所以支持苏丞相的建议,并非是与苏丞相有什么默契,而是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邓艾、钟会二人,虽然有功,但确实存在隐患。如今天下初定,人心未稳,若二人拥兵自重,发动兵变,后果不堪设想。苏丞相的建议,是为了消除隐患,稳定国家,臣自然支持。”
曹丕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依仲达之见,此事该如何实施?若是邓艾和钟会不肯奉诏,该怎么办?”
司马懿躬身道:“陛下可先下一道圣旨,对二人进行封赏,表彰他们的功绩,然后再以朝中需要重臣辅政、边疆需要良将镇守为由,调遣二人。邓艾虽然刚愎,但他对大魏忠心耿耿,陛下亲自下旨,他必不会抗命。钟会虽然野心勃勃,但他深知朝中无人支持他,若是抗命,便是谋反,必然会遭到天下人的唾弃,他也不敢轻易冒险。”
曹丕觉得司马懿的话有道理,便采纳了他的建议,下旨封邓艾为太尉、邓侯,召他回洛阳入朝辅政;封钟会为镇西将军、雍州刺史,镇守关中。
圣旨传到成都,邓艾得知后,果然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令整顿行装,准备回洛阳。他的部下劝他:“将军,如今苏丞相已死,朝中局势不明,您若是回了洛阳,失去了兵权,恐怕会受制于人。不如留在成都,拥兵自重,以待时机。”
邓艾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深受先帝(曹操)和陛下的恩惠,又蒙苏丞相举荐,才有今日的功绩。如今陛下召我回朝,我若抗命,便是谋反,岂不是辜负了先帝和陛下的信任,也对不起苏丞相的栽培?再说,我一生征战,只为平定乱世,如今天下已定,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说完,邓艾便带着少数亲信,踏上了回洛阳的路途。
而钟会接到圣旨后,心中却充满了不满。他本以为平定蜀汉后,自己能够得到更高的权力,没想到却被派往雍州镇守,远离了朝堂中枢。他的谋士姜维(此时姜维已投降曹魏,被钟会收为己用)劝他:“将军,苏羽已死,曹丕懦弱,司马懿老奸巨猾,如今正是将军夺取天下的好时机。您手握重兵,镇守关中,若能举兵谋反,必能成就大业。”
钟会心中一动。他早就觊觎皇位,只是碍于苏羽的威望,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苏羽已死,朝中无人能够震慑他,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但钟会也知道,谋反并非小事,必须周密策划。他对姜维说道:“伯约(姜维字),你说得有道理。但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操之过急。我先到雍州上任,暗中积蓄力量,联络蜀汉旧部,等待合适的时机,再举兵谋反。”
姜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投降曹魏,并非真心归顺,而是想借助钟会的力量,恢复蜀汉。他对钟会说道:“将军放心,我在蜀汉还有不少旧部,我会暗中联络他们,为将军效力。”
就这样,钟会带着自己的大军,前往雍州上任,暗中却开始策划谋反。
邓艾回到洛阳后,曹丕亲自召见了他,对他大加赞赏,赏赐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美女。随后,曹丕任命邓艾为太尉,参与朝政。邓艾感激曹丕的信任,在朝堂上尽心尽力,辅佐曹丕处理政务。他支持苏明等人继续推行苏羽的政策,与司马懿等人的政见产生了激烈的冲突。
司马懿见邓艾与自己作对,心中十分不满,开始暗中谋划,想要除掉邓艾。他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散布谣言,说邓艾在成都擅自分封官员,有不臣之心。同时,他又暗中联络钟会,让钟会在雍州制造事端,诬陷邓艾与蜀汉旧部勾结,意图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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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会接到司马懿的密信后,心中大喜。他正愁没有机会除掉邓艾,夺取更高的权力,如今司马懿主动找上门来,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当即按照司马懿的指示,派人伪造了邓艾与蜀汉旧部勾结的书信,派人送往洛阳,同时在雍州调动军队,制造出即将攻打洛阳的假象。
洛阳城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曹丕得知钟会在雍州调动军队,又收到了钟会送来的伪造书信,心中十分震惊和愤怒。他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司马懿趁机进谗言:“陛下,邓艾在成都擅自做主,早已心怀不轨。如今他又与钟会勾结,意图谋反,若不及时处置,必成大患。臣建议,陛下立即下令逮捕邓艾,派兵讨伐钟会。”
苏明、张虎等人立即站出来反对:“陛下,此事定有蹊跷。邓将军忠心耿耿,不可能谋反。钟会野心勃勃,很可能是他自己想要谋反,故意诬陷邓将军。陛下不可轻信谣言,应该派人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曹丕犹豫了。他知道邓艾的为人,也知道钟会的野心,但如今证据确凿,又加上司马懿等人的不断劝说,他最终还是决定,下令逮捕邓艾,任命司马懿为大都督,率领大军讨伐钟会。
苏明等人见曹丕已经下定了决心,知道再劝说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退下。苏明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司马懿的阴谋,他想要借刀杀人,除掉邓艾,然后再趁机夺取兵权。苏明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邓艾,查明真相,为邓艾洗刷冤屈。
逮捕邓艾的圣旨很快下达,邓艾得知后,悲愤交加。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忠心耿耿,竟然会被诬陷谋反。他的部下劝他起兵反抗,但邓艾坚决不肯:“我一生忠于大魏,岂能因为被诬陷而谋反?我相信陛下总有一天会查明真相,还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