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侠名远播,自然是名不虚传。”韩牧淡淡道。
“只是贫道见你们今日这般授徒之法,实在有些不敢恭维,你们或许有所不知,和你们定下比武之约的另一个孩子杨康,如今已经改拜我师侄马钰门下,杨康不仅武学天赋颇高,入门不过两年就已经习得我全真剑法和全真心法,武功可谓与日俱增,而这郭靖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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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七怪听到韩牧说起杨康,他们当即露出震惊之色,他们没想到杨康武学天赋竟然如此厉害。
“不过嘛……此事七位倒也不必过于担心。”
朱聪羽扇轻摇,眯眼道:“哦,还请真人明示。”
韩牧不答,反而问道:“不如,七位各自绝学,可愿再演示一遍?”
江南七怪对视一眼,他们自然更清楚凭借韩牧的武功境界,还不可能会看得上他们身上的武功路数。
只见柯镇恶率先出手。他手中降魔杖法展开,铁杖呼啸,大开大合,每一招都凌厉无比,杖风卷起地上草屑,气势惊人。
接着韩宝驹长鞭出手,鞭影如蛇,忽左忽右,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南希仁南山掌法沉稳厚重,每一掌都隐含风雷。全金发一杆长枪如蛟龙出海,呼延枪法精妙绝伦,确比寻常杨家枪更胜一筹。韩小莹越女剑法展开,身形飘忽,剑光点点,如江南烟雨般朦胧美妙。
江南七怪各展绝学,草原上顿时劲风四起,招式纷呈。韩牧静静看着,眼神专注,偶尔微微点头。
待七怪演示完毕,韩牧闭目片刻,忽然动了。
他先使降魔杖法,铁杖在他手中竟比柯镇恶还要刚猛三分;接着长鞭在手,鞭影如电,比韩宝驹更多了几分变化;南山掌法在他手中,掌风呼啸,隐隐有开山裂石之势;呼延枪法更是如臂使指,枪尖点点,寒光四射;最后越女剑法,一剑既出,如天外飞仙,飘逸灵动中暗藏杀机。
“啊……这……”
江南七怪目瞪口呆,他们苦练数十年的绝学,韩牧只看一遍,竟已得其中精髓,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胜一筹。
“这...这怎么可能?”韩宝驹喃喃道。
韩牧收势而立,气息平稳如初:“现在,诸位明白问题所在了么?”
柯镇恶若有所悟:“真人你天纵奇才,看一眼便能学会我等武功。可靖儿他...”
“问题不在郭靖,而在你们。”韩牧打断道,“你们七人的七门绝学,风格迥异。降魔杖法刚猛,越女剑法轻灵,分筋错骨手刁钻,南山掌法沉稳。”
“郭靖初学武功,你们就让他同时修炼七种不同路数的武功,他如何能够融会贯通?”
江南七怪闻言,皆陷入沉思。
韩牧继续道:“武学之道,贵在专精。便是天才,也需循序渐进。你们望徒成龙心切,却忘了因材施教的道理。”
他走到郭靖面前,看着这个仍在扎马步的孩子:“你们可知道,郭靖为何马步扎得如此之稳?”
朱聪羽扇一顿:“阁下何意?”
“因为他单纯,”韩牧目光深邃,“心思纯粹之人,最适合修炼需要深厚根基的武功。你们强求他学习各种灵巧变化的招式,却是有些南辕北辙。”
夕阳西下,草原上的风渐渐凉了。郭靖的马步依然稳固,汗水已浸透他的后背。
韩小莹若有所思:“那依真人之见,我等该如何教靖儿?”
韩牧微微一笑:“取其长处,补其短处。郭靖心性质朴,内力根基扎实,应当先专注于一两门适合他的武功,待有所成,再触类旁通。”
听得韩牧所言,江南七怪当即互相对视一眼,最终柯镇恶叹出声来,“真人你出自中原第一大门派,又是被武功天下第一的王真人收为师弟,所学和经历,自然与寻常人不同,我们七人自从习武以来,一路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身外家功夫,我七人还未接触过内功,故而……”
韩牧自然很清楚柯镇恶的意图,他转身望向远方的地平线,残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此事简单的很,武学之道,说到底便是不在于学得多,而在于学得对。找到适合自己的路,比盲目苦练更重要,郭靖目前处于盲目苦练,还是应该换一种方式,或许效果将截然不同。”
草原的风吹过,带着青草的气息。郭靖仍在那里扎着马步,不知疲倦,不知放弃。这个笨拙的孩子身上,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力。
江南七怪看着韩牧的背影,第一次对他们的教学方式产生了怀疑,韩牧的到来,将为他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