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忙扶了伍禹铭:“师公,您这这话说的,徒孙哪有怪您。”
伍禹铭哈哈笑道:“你都叫老夫老伍了,口是心非。”
“徒孙随口作一打油诗,您老还当真了。”
伍禹铭抚了抚胡须,正色道:“你怪我也情有可原,但都是为了这天下苍生。
你有能力,有想法,就应该去实现它,天下要改变规则,从来不是一代君主能做到的。
教好太子,才能让你修的路不断,才能有人继续修。”
伍禹铭看向姜远眼神充满了疼爱之色:
“我知你不喜被枷锁困住,但你开格物书院,不也是想让天下百姓安康,开万世太平么?
我等老了,就只能指望你们这一代,大周看似繁荣,实则是一滩死水。
你便是那颗激起巨浪的石子,你可懂?”
姜远郑重的点点头:“懂了!就像麻雀飞不动了,找个蛋来,指望这个蛋来飞。”
伍禹铭呆愣在当场,突然举了紫竹拐:“你这混账,今日老夫要清理门户!”
姜远忙闪身到一旁,叫道:“你别追我哈,若是摔倒了可别讹我!”
伍禹铭将手中的紫竹拐一拎,追着姜远打。
还未散尽的群臣看得目瞪口呆,能把伍禹铭气得年轻二十岁的,也就只有姜远了。
“小子,气煞老夫!给我站住!”伍禹铭怒发皆张。
“老头,你当我傻么,站着让你打!”姜远围着桂树转圈,哪肯停。
伍禹铭年纪大了,哪里追得上姜远,将手中的紫竹拐砸向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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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伸手一抄,稳稳接住。
伍禹铭也不追了,扶着腰喘着粗气,伍泽与伍云鉴连忙上来扶住。
“走,回府!”伍禹铭气呼呼的摆着宽大的袍袖。
“喂,老头,你拐杖不要了?”姜远大声喊道。
伍禹铭头也不回:“你拿着吧,混账东西,早晚被你气死。”
姜远叹息一声,握着紫竹杖,看着苍老的伍禹铭远去。
鸿帝迈着龙步而来,背着手道:“莫负了伍老先生,这根竹杖,他连亲孙子都舍不得给。”
姜远柱着紫竹杖,只觉重愈千斤。
鸿帝又道:“人都会老,伍老先生早已通天命。”
姜远一怔,握拐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
鸿帝拍拍姜远的肩:“人不是神仙,迟早有那么一天的。”
姜远黯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很无奈,却也不得不接受。
鸿帝从远处收回目光,迈着龙步也走了。
姜守业走了过来,看看姜远手里的竹杖,缓声道:“既然接了这杖,就拿着吧,人活一世总要做点什么的。”
姜远轻点了点头:“嗯。”
姜守业交待道:“为父先带着你娘亲与芷儿她们,先回鹤留湾,你注意分寸。”
姜远还要留下来去档要室,看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自不能先走。
此时伍云鉴匆匆回返,他职责所在,不能真的亲自将伍禹铭送回府。
姜守业见得伍云鉴回来,也不再多说,与上官云冲去通阳门外接姜郑氏与上官沅芷等人。
姜远一手拿着紫竹杖,一手勾着伍云鉴的脖子,不怀好意的笑道:“伍二师兄,来,我给你讲几个故事。”
伍支鉴见得姜远笑得不怀好意,甩开姜玩的手:“你若有不满,你找我祖父说去,你便宜占大了,你知不知道?”
姜远哼了一声,拉了伍云鉴便走:“我哪有什么不满,我开心得很,咱们先去见陛下。”
伍云鉴很警觉:“你要见陛下,你去见就好了,拖着我做甚?”
姜远正色道:“秋季火灾频发,我这个检校司农寺司卿,要检校皇家档要室的防火防盗!跟我走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