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掉队。
全力往王莽山快速进发。”
王莽山离刚刚的游峰谷差不多七八十里地。
如果一路上不停歇的话,两个时辰便能跑完。
到了那个时候,天也就快要亮了。
潘东的命令如同给他的手下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明确了方向,那里有宁冬将军接应他们。
虽然马匹不足,许多人两三人共乘一骑,甚至部分步兵只能咬牙奔跑,但队伍的整体速度依然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向着峪口外东北方向的官道疾驰。
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战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显然,黑鹞率领的追兵都是轻骑,速度上占了优势。
“将军,他们追得很快!距离在拉近!”断后的哨骑不断回报。
潘东回头瞥了一眼,黑暗中已能看到后方官道上扬起的尘土和隐约的火把光芒。
他冷笑一声:“慌什么?他们要追,就让他们追!
传令下去,等下敌人逼近的时候,交替掩护后撤!
有枪的士兵,听我号令,每次只准一个队转身进行一轮齐射,打完就走,不许恋战!
把剩下的手雷,匀给殿后的队伍,关键时刻再用!”
“是!”
北恒军严明的纪律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即便是在高速撤退中,命令依旧被迅速地执行。
当追兵前锋进入百余步的有效射程时,负责垫后的一队士兵,举起手中的长枪突然在军官口令下齐齐勒马转身,举枪、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砰砰砰——!”
一排枪响,火光闪烁。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追兵骑兵应声落马,战马惊嘶,稍稍阻滞了追击的势头。
射击完毕,这个火枪队毫不迟疑,立刻催马向前,融入前方队伍。
紧接着,另一个小队已经准备好,在更近的距离上,进行了第二轮精准的打击。
这种梯次防御、精准迟滞的战术,让追击的黑鹞恼火不已。
他的骑兵虽然悍勇,但面对北恒军这种放风筝式的打法,只能被动挨打,每次试图强行冲锋拉近距离,都会遭到一轮猛烈的排枪射击,他的手下付出不小代价。
“妈的!这些北恒狗,滑得像泥鳅!”
黑鹞咬牙切齿,“散开!他们跑的没有我们快,你们两队从两侧野地包抄!用弓箭还击!”
追兵听到命令后,立刻变换队形,从官道两侧的田野、丘陵进行迂回包抄,并用弓箭进行骚扰。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两旁的田地哪里有平坦的官道好走。
再加上夜间视线不良,弓箭的准头和威力远不如北恒的长枪,对装备了甲胄和盾牌的北恒军威胁有限,反而因为分散了兵力,给了北恒军集中火力打击其中一路的机会。
潘东指挥若定,始终控制着与追兵的距离,既不让他们靠得太近形成混战,也不彻底摆脱,就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牵着追兵的鼻子,朝着王莽山的方向一路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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