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
这位真不大气,这就开始试探?
杨悟延心里骂娘,面上为难,“臣实在没脸占据闺女功劳,几次功劳都落在臣身上,臣这个当爹的羞愧。”
圣上摸胡子的手顿住,眸底幽深,“可是你女儿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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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悟延再跪,声音惶恐,“小女没有不满,臣只有一个女儿,功绩堆砌在臣身上也传不了女儿,臣心里不是滋味,圣上,女儿就是臣的命,臣一想到自己百年后无人给女儿撑腰,臣就夜不能寐。”
杨悟延言辞恳切,说着就落下眼泪,糙汉子没有形象地哭出声。
圣上僵住,他第一次见男儿嚎啕大哭,起身到杨悟延面前,声音透着无奈,“朕的大将军,怎做小儿姿态哭泣?”
杨悟延一副我也不想,眼泪就是止不住,“臣心疼闺女。”
圣上气的笑出声,“你这爱女之名,并不是谣传。”
杨悟延继续哭,心里无语,皇上真多疑,反正岳父让他哭,他就哭,为了哭的真切,他脑子里全是闺女娶夫的样子。
春晓扶着爹爹,递给爹爹帕子,“爹,女儿会一直陪着你和娘。”
圣上感叹,“你们父女情深,甚好,爱卿,你想要什么封赏?”
杨悟延擦干眼泪,小心地瞄着圣上,“臣女儿自小随岳父饱读诗书,她一点不比男儿差,皇上,您能否允许臣女儿参加科举?”
圣上,“......”
他预想过很多要求,就是没想过这么离谱的一个!
杨悟延越说越顺溜,“臣女儿有治世之才,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她一定能成为皇上的肱股之臣,皇上,您可不能错过臣的女儿啊!”
尤公公,“!!”
有被惊吓到,这是不仅要参加科举,还想入朝为官?
圣上有些恍惚,随后黑了脸,怒斥着,“莫要胡说,女子怎能参加科举?你让天下的男儿如何自处?你让朝堂的百官如何想?”
他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去挑战天下读书人,更不会为了女子去触碰百官的利益。
春晓并不失望,她只是借爹爹的嘴,让皇上心里留下痕迹而已,今日皇上答应才见鬼。
圣上被刺激的够呛,转过头询问杨春晓,“你爹只会说荤话,你的功劳,你想要什么功绩?”
春晓不需要无用的县主封赏,她跪下行大礼,“臣女不需要封赏,只求圣上能免除对外祖三代不能科举的处罚,允许外祖能够随臣女明年进京。”
圣上回忆调查的信息,田家的信息在他的脑子里过一遍,田家流放时,他还没继位,他与田家没恩怨,与流放岭南的吴家也没有,当年吴家败落和他没关系。
圣上转动手腕上的十八子,“你不为你的家族求封赏?”
声音很轻,让人听不出圣上的喜怒。
春晓始终低着头,认真再拜,“爹爹接连晋升已经十分惹眼,家族因爹爹获利颇多,臣女深知其中危机。杨家以耕读为根,祖祖辈辈不曾变过,杨家能靠自己走出西北,并不需要封赏。”
动了动耳朵确认圣上呼吸没变化,春晓缓口气继续道:“封赏会拔苗助长杨家,杨家经历过流放只为求稳,今日为外祖求情,臣女和爹爹有今天离不开外祖父的教导,臣女不愿做忘恩负义之人,臣女研究天花本意也是为了田家免罪,还请圣上明鉴成全臣女。”
圣上眯着眼睛,背着手慢慢坐回去,他本就愁怎么封赏父女二人,给杨悟延封侯?他并不想,杨悟延老实待在西北才让他安心。
他更倾向于给杨春晓封县主,再给杨家一个低级的爵位,不够的部分用财物补偿。
现在听了杨春晓一番真切之话,此女的确聪慧异常,清楚杨悟延无根基的危机,也清楚杨家进京的弊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猜出他的为难?
“你这丫头怎么不是男儿?要是个男儿,朕就能多一个能臣。”圣上的心里话脱口而出。
春晓,“......”
呸,她要是男儿,皇上只会忌惮爹爹,根本不会给爹爹机会,也不会给她往上爬的机会。
杨悟延低着头继续跪着,将圣上的话当耳旁风,心里又感慨闺女真会说,他就没有闺女的嘴,他说的话还是岳父教导。
只可惜岳父为他们父女谋划利益,后面的话术用不上,闺女就没想要这份功劳。
半盏茶的时间,圣上继续翻动着密探送回来的信息,仔细阅读田家的记录,心里回忆记仇的小本本,确认与他没有仇怨后。
圣上这才笑问春晓:“你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