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项总他不仅动了手,还用教训孙子的口气,当着这么多特警的面...
这不是一般的不要命,是抓着阎王的裤腰带荡秋千啊!!!
王堰的脸,已经不能看了。
额头被项越戳出几块红印,脸比红印更红。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他堂堂江城市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犯了错被长辈责罚的孙子,随意玩弄。
他把项越撕掉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不敢。
要知道,现在可是上百把锄头围着他。
他相信,自己只要再说错,这群疯子,就敢对他动手!
他王堰是来找项越讲道理的,对!讲道理的,不是来跟泥腿子同归于尽的!
求生欲让他把到嘴边的骂硬生生咽回去。
剑拔弩张之际,工地入口处又是一阵骚动。
一辆轿车歪歪扭扭冲了进来,车还没停稳,车门就被推开。
薛彬连滚带爬下车,头发凌乱,脸色发白。
原来脸色只是白,看到现场景象的时候,呵呵,灰了。
好家伙,工人拿着农具和警察对峙。
风暴中心,项越嬉皮笑脸的,对面是...微死的王市长!
这他娘的是要造反啊?
腿一软,老薛差点尿了。
“越哥!薛局到了!”周浩眼尖,大喊一声。
几个混子会意,狞笑着上前,根本不管什么局长不局长的,一把揪住薛彬的领带,拖死狗一样,硬生生把他拽到风暴中心圈。
无所谓,市长都围了,局长算个屁啊,还能多枪毙几回不成?
项越看到薛彬,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鼓了鼓掌,
“好,正主可算是齐了。”
他偏头对巩沙吩咐:“老幺,把手机拿出来录像。”
“咱们现在可是怕了,啥事都得留个证据,不然...呵呵,怕有些大领导事后不认账,往咱们头上扣屎盆子。”
“明白,哥!”巩沙立刻掏出手机,调整角度,镜头对准了场中的王堰和薛彬。
项越这才看向面如死灰的薛彬,轻松的像是在拉家常:
“小薛,你来得正好。”
“这位王市长,王堰,认识的吧,我就不给你介绍了。”
“现在有个事我搞不明白,王大市长非说我项越无法无天,指使人冲卡,犯了重罪。”
“我呢,是个讲道理的人。”
他顿了顿,把薛彬推到王堰面前。
“来,你是管这块的,当着王市长的面,当着全部特警的面,你说说,我项越冲卡了吗?犯法了吗?”
薛彬浑身一颤,感受所有人的注目,尤其是王堰期待的眼神。
呵呵,他当初怎么没被甩墙上呢。
现在老了老了要受这个罪!
一边是顶头上司,手握他的前程。
另一边,是他的老父亲和妻子,是他的命根!
“啪!”
项越可没耐心等他,抬手照着薛彬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哑巴啦?我问你话呢!有,还是没有?”
薛彬被打懵了,头不疼,就是脸上火辣辣的疼。
好了,现在里子面子都没了。
前程?前程再好,也得有命享受!
老爹和老婆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他能打回去还是咋地!
哈哈,真是讽刺,被人当众扇了巴掌,还得帮着对方说话。
人活着吧,真挺没意思的。
他头都快低到裤衩了,憋出句。
“没有!没有冲卡!”
只要开口,遮羞布也就没了,薛彬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飞快组织语言,生怕说慢了又挨巴掌,
“是我们工作失误,对!是我们研判错误,误判桥梁有风险,后来经过紧急核查,发现风险解除,就提前开放了!”
“项总他们没有冲卡,一切都是误会,对不起了,项总!”
这话一出,不仅王堰瞳孔地震,就连那些开着挖掘机、重卡冲卡的司机都懵了。
王堰:“???”
呵呵,我他妈就是个笑话!
还环环相扣,环你妈环!哈哈哈哈,新星陨落,他是有多贱啊,洗干净送上门给项越玩!
莽夫?谁是莽夫啊,家里闹鬼了都不知道!
络腮胡司机揉了揉耳朵:“啥?俺们没冲卡?”
“不能够啊,我亲眼看到水泥墩子都被咱们碾稀碎?”
“难道是俺眼花了?刚才压的是豆腐?”
司机们面面相觑,开始怀疑人生,甚至有人打了同伴一巴掌。
重卡司机更是摸了摸卡车的车头,新鲜的痕迹还在,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
项越眼泪都笑出来了,才重新看向王堰,戏谑道,
“王、市、长,听清楚了吗?”
“薛局长亲口说的。”
“我没有冲卡,一切都是他们交通局的失误。”
他摊了摊手,摆出无奈又嚣张的表情:
“现在,你还要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