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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支由警察和地方干部组成的宣传小队,再次进入了山区。
他们没有像之前那样进行密集搜索,而是选择了地势较高、声音能够传播较远的山头和垭口。
他们架设起便携式的扩音设备,警方的谈判专家,或者特意找来的、声音沉稳富有感染力的当地干部,开始对着茫茫林海进行喊话:
“陈武!陈武!听到请回答!我们是云海市警局的!”
“陈武,你的父亲陈志病情突然恶化,生命垂危!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陈武,回来吧!看看你父亲!这是你作为儿子最后的机会了!”
“我们承诺,只要你主动出来,保证你和你父亲见面的权利!重复,保证你们见面的权利!”
宏亮而刻意带着紧迫感的声音,在山谷间一遍遍回荡,惊起飞鸟,也试图穿透茂密的植被,传入陈武耳中。
这是一种心理战,利用最朴素的人伦情感,敲打着他坚硬的复仇外壳下最柔软的部分。
与此同时,在市人民医院,另一场更为直接的“攻坚”也在同步进行。
胡锐带着两名女警,以及一名街道办的干部,来到了吴惠的病房。
陈文依旧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头上还缠着纱布,眼神空洞。
“吴大姐,”一名女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富有同情心,“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家里接二连三出事,谁也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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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惠不吭声。
街道办的女干部接过话头,苦口婆心:“惠嫂子,我们知道你心疼小武。可是他现在走错了路,越走越远了啊!他杀了那么多人,这是重罪!他不能再错下去了!”
另一名女警则试图从利害关系入手:“吴女士,陈武这样逃亡不是办法。他不可能躲一辈子,迟早会被抓住。而且,他现在背着通缉犯的身份,对他哥哥陈文将来也会有影响的啊!政审什么的,都会很麻烦……”
这时,陈志老家的村支书和村长也被请了过来。他们都是本地有威望的长者,说的话在吴惠这里有一定分量。
老支书坐在床边,握着吴惠颤抖的手,语重心长,话语却如同沉重的石头:
“惠丫头啊,咱们是老乡亲,看着陈武长大的。这孩子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娃啊!可现在……他犯的是国法!是天大的事!”
“你得想清楚,这不光是陈武一个人的事。他这么闹下去,你们一家就真的毁了!小文以后怎么办?还在病床上的老陈怎么办?你们家在村里还怎么抬头?”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劝陈武回来,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这才是真正为他好,也是为你们这个家留一条后路啊!”
村长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只有自首,才能争取从轻发落。他现在回来,算是有立功表现,要是被抓住,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判得更重,你们家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们的话,句句戳在吴惠的心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