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涛,一身休闲但剪裁考究的名牌,手腕上的表盘在灯光下偶尔闪过一道低调的寒光。
他举止得体,谈吐间带着家境优渥熏陶出的从容,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这个年纪富家子弟的淡淡优越感。
他体贴地为徐妮妮布菜,倒水,话题从最近的电影延伸到海外见闻,显得见多识广。
晚餐后,陈子涛没有像普通情侣那样去看电影或轧马路,而是驱车带徐妮妮来到了一个私人艺术画廊举办的慈善画展。
展厅里灯光设计讲究,墙壁雪白,悬挂着一幅幅徐妮妮看不太懂的抽象画或写意油画。
空气里是颜料、实木画框和香槟混合的奇特味道。衣着光鲜的男女低声交谈,举杯示意。
陈子涛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偶尔会驻足对某幅画点评几句,用的是徐妮妮半懂不懂的艺术术语。
最后,他在一幅色彩明亮、画着一片抽象向日葵的画作前停下,转头对徐妮妮温柔一笑:“这幅画的感觉,很配你今天裙子的颜色,阳光,有活力。”
随即,他招手叫来工作人员,低声交谈几句,刷卡,买下了这幅标价不菲的画。
“送给你,妮妮。希望你喜欢。” 陈子涛将装裱精致的画递到徐妮妮手中。
徐妮妮抱着那幅沉甸甸的画,心里有些茫然。
她确实对艺术没什么感觉,更看不懂这幅画好在哪里。
但陈子涛送她礼物,还是在这种场合、这种价位的礼物,那份被重视、被“宠爱”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她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依偎在陈子涛身边,轻声说:“谢谢子涛,我很喜欢。”
喜不喜欢画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画的人和这份心意,以及其代表的价值。
然而,整个约会过程中,一个细微却持续的现象,让徐妮妮的愉悦感底下,始终漂浮着一层薄薄的不确定。
陈子涛的手机,似乎总是很“忙”。
有时是屏幕无声地亮起;
有时是直接震动,他瞥一眼,有时会简短回复几个字;
甚至在画廊相对安静的时刻,他的手机也响过两次,他略带歉意地对徐妮妮示意,走到角落去接听,声音压得很低。
每次回来,他都会很自然地解释一句:“我的工作室有点事情,需要交代一下。”
徐妮妮每次都点点头,表示理解,善解人意地微笑。
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不够“资格”去追问。
问多了,显得小家子气,不识大体,可能会破坏此刻美好的氛围。
她只能将那一丝丝疑虑和隐隐的不安压下去。
不过,她隐约感觉到,那些频繁的信息和电话,似乎不是“工作室”和“家里”的。
然而,她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
至少此刻,她是被羡慕的,是坐在高级西餐厅、收到昂贵礼物的“女主角”。
这就够了。
画展结束,陈子涛绅士地送徐妮妮回学校。
在宿舍楼下,他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今晚很开心,妮妮。下次带你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
然后便驱车离开,尾灯迅速融入夜色。
徐妮妮抱着那幅昂贵的抽象画回到宿舍,在室友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中,将它小心地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