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是未婚夫妻,沈知意给陆平章做这些实在很正常,可陆砚辞就是感觉到了一阵不舒服,十分不舒服。
明明他此刻手腕上也有左谧兰亲自为他编织的五色绳,但陆砚辞还是目光厌恨地看着陆平章离开的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恨谁?
又是在恨什么?
恨陆平章处处喜欢压他一头,什么都要跟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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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恨沈知意不守妇道、朝三暮四,之前还对他爱得死去活来,这才过去多久,就只知道讨好陆平章了?
心中的怒火让陆砚辞无法平息,偏偏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他直接沉着脸往回走。
侍女秋蝉正领着人在为他清扫屋内,装扮屋子。
眼见公子突然沉着脸从外面回来,秋蝉还吓了一跳。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她忙迎过去贴心询问。
陆砚辞沉着脸没说话,进了屋后就让所有人都下去。
秋蝉也不敢忤逆。
她挥手让旁人都先行退下,自己则留下给陆砚辞重新斟了茶。
“您刚刚不是去找左姑娘吗?”明知不可能,但秋蝉还是忍不住看着陆平章问道,“左姑娘惹您不快了?”
陆砚辞自然不会回答她这样的问题,他也没喝茶,而是去里面翻找东西。
“公子,您在找什么?”秋蝉见他进屋,跟进去问。
陆砚辞这才沉着脸问:“沈知意给我的东西呢?”
“什么?”
秋蝉愣了一下。
直至反应过来,她才说:“您之前不是不想见到吗,奴婢就都收起来了,也免得左姑娘之后不小心看到后不快。”
陆砚辞沉声道:“拿出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秋蝉还是立刻去替人找了出来。
那盒子被她藏得极为隐蔽,若非藏这东西的人去找,恐怕还真找不到。
但显然藏这东西的人也不够尽心,这才过去半个月,盒子表面就已经落了灰了。
秋蝉捧着盒子轻轻掸完上面的灰后,拿给陆砚辞。
刚想问他要做什么,有没有她能帮忙的,陆砚辞就已经先驱赶她出去了。
他平日对待下人时,脾气都很好。
这阵子却屡屡发火。
秋蝉知道他这阵子不痛快,一来是因为那沈姑娘的事,二来是因为仕途上的事……本以为娶了左姑娘万事大吉,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官员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公子这阵子虽然如愿进了翰林院,却也没被重用。
秋蝉有些心疼他。
但也不敢惹他不快,只能先行垂目退下。
要出去前,她又回头看了眼身后,见公子拿着盒子站在屋内,脸上神情在阴影中难辨。
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公子变成这样,秋蝉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出去了。
陆砚辞打开盒子,果然看到里面有几条泛旧的五色绳,跟陆平章手腕上系着的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陆砚辞甚至产生一种冲动,想把手腕上的五色绳换成沈知意做的,让陆平章看看他得到的属于沈知意的爱从来就不是全部!
沈知意从前最爱的是他!
是他!
但这种念头在他指尖真正碰触到那根五色绳时,霎时回过神来。
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想到他竟然真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心中怒火愤然而起。
陆砚辞在收回指尖的那一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竟气愤地直接把手里的盒子狠狠往地上砸去。
眼见盒子被磕得露出残角,他还在喘着气,满目愤懑直盯着。
像是在盯着陆平章,又像是在盯着沈知意。
这里的动静传至外头,别说其余下人了,就连秋蝉也吓了一跳。
“秋蝉姐姐,公子这是怎么了?”有人轻声问秋蝉。
但秋蝉哪里又知道?
闻言也只能拧眉与旁人说:“这阵子都仔细些,别惹公子不快。”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那一天陆砚辞的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秋蝉也只是奉命把那残了一块的盒子重新收了起来。
端午之后。
很快就到了五月十五,陆砚辞和左谧兰的大婚之日。
但这天,侯府虽然敞开着大门,锣鼓喧天,但来的客人也实在称得上稀少,还没陆砚辞高中探花那日来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