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冬见她这样也不敢再劝,喊来颂夏照顾好三小姐,自己扶着夫人先回隔壁休息去了。
陈氏这次没拒绝,任由春冬扶着她回屋。
只是一进去,闻到屋子里那股淡淡的潮味,陈氏的脸色就再次变得难看至极。
虽然下人已经极力收拾遮掩了。
但乡下这种房间,便是收拾得再好,也抵挡不住它的破旧,和那种破旧墙面和梁木泛出来的霉味。
何况他们这次被赶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能带上,自然不可能事事都做到最好。
陈氏心中恼恨,嘴里亦咬牙切齿说道:“总有一日,我定要陆平章和沈知意受死!”
春冬听得心惊不已。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变了脸劝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啊!”
陈氏没说话,但脸色依旧难看。
这天晚上,陈氏勉强睡了几个时辰,等到第二天起来,她便又去了隔壁看陆娩。
陆娩还睡着。
陈氏坐在旁边照看了一会之后,就先去吃饭了。
早饭依旧是干净的饮食,但陈氏这次还是一吃就吐。
春冬怕她出事,担心地喊来大夫来给陈氏诊脉。
陈氏连着吐了几回,病恹恹的,看大夫给她诊脉时一脸惊讶又诊了又诊的模样,不由皱眉:“我这是怎么了?”
大夫收回手,迟疑着小心问她:“夫人最近月事可准?”
陈氏和春冬都被问得一愣。
陈氏率先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小腹。
春冬也反应过来了。
她睁大了眼睛,夫人这阵子的月事是不准!
只是夫人以前月事也不准,加上这阵子因为东院那位进门的事一直没休息好,她跟夫人都以为是夫人没休息好加上屡次生气才导致的,便也没多想。
如今看大夫这个意思,春冬先迫不及待问道:“你的意思是,夫人这是喜脉?”
大夫恭敬回道:“小的看着像,但夫人这阵子大概是没休息好,脉象有些乱,恐怕还得再看看。”
春冬还要说话。
陈氏忽然抬头说道:“你把这个消息传到侯府去,跟老爷说,就说我有身孕了,这里不适合住。”
这话是在吩咐大夫。
现在他们这么多人,也就只有他是可以回去的。
大夫看着陈氏,本来想说现在还不确定,还得再等等看,但看陈氏盯着他不说话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他被这样看着,自然不敢反驳,只能点头称是。
等大夫退下之后,春冬一脸激动地看着陈氏说道:“夫人,咱们这是能回去了吗?”
陈氏却没有她那么轻松。
她跟陆昌盛现在感情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何况陆昌盛也不缺孩子。
两人相爱的时候,孩子自然是上天送来的礼物,但现在这个情况,陈氏不觉得陆昌盛会为了她跟孩子跟陆平章作对。
何况这个孩子到底有没有,都还是未知数呢。
她现在只能倚靠这个事情,先带着娩儿回到宛平,不能真的被困死在这个庄子里!
只有回到城中,有些事才好去做。
和陈氏想的一样,陆昌盛得到消息之后,虽然高兴了一下,但更多的还是烦恼。
这个孩子来得不合时宜。
但有孩子是好事,陆昌盛为人父的,总不能真叫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在外受罪,和母亲以及次子商量一番之后,最后还是准备把陈氏母女先接到外面的宅子居住。
虽然离侯府还是远了一些,但总归要比待在庄子里强。
当时陆平章也只是叫她们日后再不准接近沈知意,是陆昌盛担心搬去别的府邸后,外头的人会议论纷纷,也担心陆平章以后会叫他们也搬出去,才叫陈氏母女去了庄子里住。
没想到现在还是要去别的府邸了。
这事他没敢叫陆平章知道,怕陆平章赶他们出去。
沈知意倒是知道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沈知意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好了,手上的痕迹也彻底消失了。
她这天计划在院子里活动下筋骨。
习惯活动后,被迫休息几天,还挺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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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等她换好轻便的衣裳刚走到院子,就见燕姑沉着脸,茯苓和秦思柔的脸色也不算好看。
沈知意好奇问她们:“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燕姑本来是不想叫她知道的。
但想了想,这事其实也瞒不了多久,便还是如实和人说了:“陈氏怀孕了。”
“嗯?”
沈知意一怔。
反应过来,也颇为惊讶。
陈氏今年都四十出头了,十多年没动静,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怀孕了?
她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但窥她们的脸色,沈知意还是问了一句:“西院那边有动静?”
燕姑回她,声音嘲讽:“说是去接她们母女了,打算把她们安置到长椿街的宅子里去住。”
她说完后,又跟沈知意说:“您要是不喜欢,就让沧海给侯爷写信,让她们滚回到庄子里去,免得恶心到您。”
沈知意倒是没什么所谓。
去外面住,又不是回到侯府。
她说:“不用,侯爷当时也没非强求她们去庄子,现在他们搬到外面,也说不了什么。”
“何况现在侯爷公务繁忙,还是别拿这些小事去打扰他了,反正她们以后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沈知意这样说。
燕姑想了想,到底也舍不得去打扰自家少主子让他操劳,只能满脸不甘地说道:“便宜她们了!”
她是真的恨透了陈氏母女,恨不得她们直接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