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了,惊得忙上前推让:“不成,不成,哪里使得。”
戴缨止住妇人的话头,再让小的那个上前,同样塞了一颗金珠。
“给他们的礼,嫂子就别推了。”
妇人连连道谢,这位漂亮的女东家看上去很喜欢孩子,于是让孩子们给她拜了拜,之后汉子带小儿出了院子。
“女东家是来问陈左兄弟的罢?”妇人开口道。
戴缨点了点头:“自打鸢娘走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他,有些放心不下,特来看看,他如今不住这里了?”
妇人叹了一声:“别说你们,就是我们这些邻舍也见不着他。”停了一下,又道,“没走,人还住在这儿。”
“那他……”戴缨好奇,人还住在这儿,却见不到人。
“鸢娘走后,他总不理人,村人同他打招呼,问他去哪里,他也不回话,天不亮就出门,常常深夜才回,一整夜不回也是有的。”妇人说道,“后来有一次我当家的无意撞见了,他原是去了后山,在鸢娘的墓边修了个草屋,常住在那哩。”
这样冷的天,一个草屋能抵什么。
妇人引着戴缨等人往后山行去,走到山口,妇人往里指:“我这腿脚进不去,娘子饶恕,只需沿着这条路往里去,就可看到了。”
戴缨点了点头,说是后山,只是相对村落的位置而言,并不是山路,但是有积雪,越往里去积雪越厚。
“娘子,还是别再往前了,叫个小厮进去把人叫出来。”归雁搀扶着戴缨说道。
戴缨展眼往前探看,点了点头。
于是,遣了一个小厮往里寻人,戴缨和归雁还有另一个小厮退回到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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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虽是下午,却像要入夜一般。
终于,在盼等中,山道出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行来。
前面那人正是派出去的小厮,后面跟着的那人,面目黝黑,方面阔额,不是陈左却又是谁。
等人走近了,戴缨在陈左面上睃了一眼,倒还好,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没个人形。
戴缨没说别的,只是简单地问了句:“后日店里摆几桌酒席,秦掌事聚了众伙计,你去不去?”
说着,也不等陈左答话,在归雁的搀扶中往回村的路行去。
陈左紧跟在后面。
戴缨走到村口,马车停在那里,此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她不能再多待,就在踩凳上马车时,陈左的声音响起。
“我去。”
戴缨进到车里,一个“好”字隔帘传来。
马车启行,缓缓往村外驶去。
天色越来越暗,风很大,刮得车身都在晃荡似的,归雁在车里替戴缨换上干爽的鞋袜,又拿出薄衾护住她的下半身。
一阵风来,车帘被风刮起,几点冰星飘打到脸上,戴缨伸手摸了摸,揭起车帘往外看去,先是扑来寒气,刮着皮肉,才只午后,天却变得如同夜里,四野茫茫,人烟寥寥。
小厮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姨娘,又开始落雪了。”
归雁将戴缨身上的薄衾拉了拉:“娘子闭眼歇歇,有婢子守着,一会儿就到了。”
戴缨点了点头,闭上眼。
不知行了多大会儿,马车遽停,猝不及防之下,戴缨的身子往前一倾,险些摔出去,归雁撩起车帘,往外问询。
“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