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亦是摇头:
“你不过断江而已,又如何当初在苏家的院里留我一命,可笑至极。”
苗王缓缓收敛起笑意,环视向李镇身周,却谁也没看到。
“你的兵呢?”
“兵?本王先前说了,打你们,吾一人足矣。”
幕僚见着这一幕,心中却微微一抖。
缓靠近苗王,道:
“大王……史书有称,大乾时候,那诸葛暗便使了一招空城计,兵不血刃,逼退了司马贰的十万雄兵……
我现在怀疑,这小子便也是在效仿空城计!”
苗王微微抬眉,这空城计,自己倒也听说过。
“呵呵,可笑,真当自己是诸葛暗在世?还空城计……本王擒的就是这无知狂妄的小儿!”
苗王举刀,斩马刀高高扬起:
“全军列阵!冲锋!”
手下有精锐东江兵,不用白不用……
苗王虽是断江仙,可一身道行来之不易,自不会轻易上前与李镇捉对厮杀。
摇人,测测他究竟有没有伏兵,才是真。
见着那搭盾举矛的甲兵冲上前来,李镇也幽幽一叹:
“还以为这苗王真是个清风亮节,骁勇善战的猛士,没想到,却是个惜命的缩头乌龟。”
李镇缓缓抬起双手,微微握拳。
龙象劲!
砰——
山崩石裂!
后方,幕僚见此情形,不由得也是一愣:
“大王,这厮的力气,竟可撼山!传闻只有中州铁把式崔家的渡江仙,才有此能耐。”
苗王微微皱眉:
“此子倒是不断给寡人带来惊喜,若是可以,将其活捉吧,留于麾下,如此勇猛,替寡人挂帅冲阵最为合适。”
二人沉默良久,见着五牙子上的碎石如同山崩地裂般滚落下来,砸死一片又一片的东江兵。
苗王心里也心疼不已,吹了口气,一大批密密麻麻的蝗虫蛊飞入战场,帮忙驱散那些落石。
幕僚则在一边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王……”
“嗯?”
“似乎这镇仙王,真是孤身一人。”
苗王脸色一变:
“那他的兵呢?总不能真埋伏在虎牢关和冲喜河渡口吧!”
幕僚脱口而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说完,他心中那点底气,却似乎又薄弱了些。
……
……
……
虎牢关。
大道坦途,骑兵行军最为舒畅。
管豺早早埋伏在虎牢关两侧的矮山上。
自己手下全是骑兵,便都晓得这支西府骑兵的弱点。
马腿!
“将军,打了这场仗,军饷也该发了,吞并了苗王势力,咱们镇仙军,也能有钱了!”
管豺身旁的副将,正趴在地上,手中弓箭已搭好,这般维持了近一个时辰了。
“是啊,就是不晓得,苗王那支兵会不会从这走……
我若是咱家大王,定也不会让人埋伏在儿,也太显眼了吧。”
管豺嘴里都能碰到矮山上的草腥。
副将小声道:
“将军是将军,大王是大王,将军若有大王的远见,那将军还能只是将军么?”
管豺点了点头:
“还真是,不过你降级了。”
“咋了?!”
“你说的话我不爱听。”
副将笑了。
管豺亲兵,是个好将军,平日里最爱开玩笑的。
也是军营里出了名的爱媳妇儿。
说是当年饥荒时候,相濡以沫的发妻。
也是从草根到百夫长,再到将军的一对佳人。
“将军这仗打完之后,定也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吧?”
副将打趣道。
管豺翻了翻白眼:
“都老夫老妻了,热什么炕头,倒是你小子,二十八了还不整个媳妇儿,我跟你说,男人到了二十五以后……
那就只能说说话了!”
副将不以为意,笑道:
“行行,听将军的,这场仗打赢了,回去之后我要娶两房姨太太!天天造小人!
我还要将我娘接到古浪县来,这是咱镇仙军的发迹之地,也该让我娘见见大王是何等人雄!
还有我那瘸腿的二叔,他打小看不上我,这次衣锦还乡,我定要狠狠地人前显圣!”
管豺点头,
“跟老子想一块去了。”
吧嗒吧嗒……
马蹄声渐近,一片落叶,正巧掉在管豺的脑袋上。
“大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