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永远都见不到妈妈了。”
“乖,你还有爸爸呢。”
同年,冬。
李镇确诊肺癌。
他不想化疗,也不想做些无谓的挣扎。
李镇死了。
……
二人再睁眼时,却是在一个帮子里学着本事。
李镇带着前世的记忆,却也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张玉凤。
她还是如青春时那般,喜欢穿火红色的裙子。
坏脾气都留给别人,温柔都留给李镇。
李镇喜极而泣,便在这世道里发奋图强,甲子功夫,便修成了食祟仙。
相濡以沫百年,这一世的他们,永葆青春。
……
“相公。”
张玉凤轻轻笑着,柳叶似的眉目弯弯,眼睛眨巴眨巴,
“七门邀相公讲道,相公有空去么?”
“有,当然有,那符水张家主母可是算计了念玉,这笔账我还没算呢。”
李镇准备今日讨伐张家,便以……镇仙家家主之名。
可到了那七门齐聚的宴会。
耳边却听见“咔嚓”的声响。
所有的一切,都如玻璃一般,碎了。
他猛地从床上爬起。
脑门上似乎还贴着什么东西。
那银白色的符箓,浸染着周遭的灰白,便如一日寿元的蜉蝣,燃尽。
李镇大口喘着粗气,记忆如海水一般涌来。
身旁,只有一个美艳却伤痕累累的女子,满脸泪痕。
她用自己仅存的一臂,拿着簪子,刺入脖间。
“相公,百年大梦,我已对你生了真情。
可世间非梦,强敌尤在。
只有相公受弥天之苦痛,才可渡过这缠心劫。
相公,记得答应我说的,帮我除了……张家主母……”
嗤啦!
那女子脖间殷红喷洒而出。
李镇无言,却仿佛失了一切。
纸糊的窗外,大雪纷飞,浇头之势,冰冷不堪。
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正红,似乎过去的一切都还温热。
“玉凤,何苦呢?”
……
千里之外,那中州张家宝地。
身化咒眼的食祟,忽地察觉到那根牢固无比的丝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