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马车悄无声息停在了相府门口。
丞相府昨晚被刘宗敏几人踹烂的大门,牛金星故意没让人修理。
下车的瞬间,李自成皱眉看着相府破烂的大门,随口问道。
“这是……”
站在门口接驾的管家,紧张兮兮说道。
“回……回陛下,是刘将军……”
说到此处,管家面露难色,不敢再说下去。
“说!”
李自成怒斥一声,吓得那管家连忙跪在地上。
“刘将军昨夜突然闯进府里,要杀老爷……若不是家丁拼死保护……老爷他……”
李自成面露愠色,摇了摇头,径直走进相府。
牛金星卧房里,此时一片狼藉。
地上满是撕碎的字画。
桌子上,椅子上,遍布刀痕,明显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这些,都是牛金星精心准备的无声证据。
经过刚才管家的铺垫,牛金星甚至都不用开口。
李自成就能猜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金星侧躺在床上。
一个家丁,正小心翼翼的为他身上的伤口换药。
看到李自成进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李自成摆摆手,看着屋内乱七八糟的样子,好不容易才找了张完整的椅子坐下。
“爱卿既有伤在身,便不必多礼!”
他虽然没有开口关心牛金星的伤势,但他出现在这里,牛金星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陛下……”
牛金星挣扎着跪在床上。
“草民这点皮外伤,怎敢劳烦陛下亲临啊!”
虽然他那张又青又肿的脸充满喜感,但他的眼中,却闪着一丝狂热的忠诚。
“陛下!草民今日去请罪,并非是畏惧刘将军,实乃是不忍见到我大顺栋梁离心,军心涣散,臣忧心的,是陛下的江山社稷啊!”
不得不说,这老小子的演技,是在线的。
李自成看向牛金星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忍和欣慰。
牛金星看气氛差不多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捧出一块碎成几块的玉佩。
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陛下,草民该死,这是您昔日御赐的玉佩,可今日一早,被刘将军……草民不敢欺瞒,草民性命事小,可陛下天威不可辱!”
玉佩的碎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李自成瞳孔猛然收缩。
刘宗敏摔碎的,哪里是一块玉佩,分明是他李自成的体面!
“行了,别草民了,你的忠心,朕心中有数,待时机合适,便将你官复原职!”
听到这话,牛金星知道,自己一切努力,没有白费。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陛下,臣一直在思考陈墨之事,觉得他之所以能做大,就是因为他挟持了前朝昏君!又以忠义二字蛊惑人心!”
“我等为何不顺水推舟,册封他为我大顺将军,主管南新仓及朝阳门一切事宜,如此一来,有三利!”
“第一,崇祯生性多疑,上次虽然捧杀之计未成,那是因为一切没有实证,若是我大顺亲自下旨册封,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盟必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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