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这个命令，陈墨又联系上部署在北方的五十名夜不收小队。
“留下十人监视吴三桂，其他人，不惜代价，盯紧清军动向！尤其是高层将领异动！”
紫禁城内，李自成此刻同样被清军的动向所困扰。
前去劝降吴三桂的唐通，一去不复返。
“陛下，根据我们的最新情报，吴三桂依旧驻守山海关，与外关清军对峙！”
说话之人是李过，他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自从上次朝阳门一战之后，他一直负责盯着陈墨的一举一动，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清军那边呢？”
李自成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问道。
“斥候回报，清军没有异动。”
听到这里，殿内的武将稍稍松了口气。
如今大顺的敌人，明显上是陈墨，但陈墨却让人琢磨不透，也从未有过死磕的意思。
暗地里虎视眈眈的满清，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一旦他们南下，大顺必然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牛金星，突然说道。
“陛下，臣以为，诸位将军的情报，恐怕有误。”
李过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牛大人，军中之事，岂能凭空猜测？这可都是我们的斥候用命换回来的情报！你说有误，有什么证据？”
牛金星撇了撇嘴，脸上挂着一抹让人厌恶的笑。
“李将军稍安勿躁，军中斥候，所及不过百里，而这消息最灵通的，是那些为了利益奔走的商贾！”
他上前两步，站在李自成面前躬身道。
“陛下，臣今日从几位常年往返关外的北方商人口中得知一个消息。”
“清军已经放弃从山海关南下，他们的粮草辎重，正在秘密向西转移。”
“向西！？”
李自成猛地坐直了身子。
“向西去哪？”
“喜峰口！”
牛金星笃定的吐出三个字。
喜峰口？
众人脸色骤变。
山海关是雄关，易守难攻，喜峰口相比于山海关，地势相对平缓，一旦被清军突破，清军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
到时候不管是西进陕西，还是南下京畿……
李自成顿时感觉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陕西是他的根基，也是他的退路，若是被清军抄了后路，那大顺可就危险了。
“牛金星，你如何能确定这消息的真伪？商贾之言，岂可轻信？”
这牛金星怎么总是比武将还能更快得到情报？
上次刺杀案的隔阂，还未消去，这文官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牛金星似乎是看透了李自成的心思，不慌不忙说道。
“陛下，商贾逐利，对粮草动向自然最为敏感，清军数万铁骑的粮草运转，动静可不小啊，瞒得过斥候的眼睛，却瞒不过那些钻进钱眼里的商人，微臣也是多方验证，才敢上报陛下。”
这番话说的倒也合理，李自成虽然半信半疑，但对西京的担忧，已经压过了对牛金星的猜忌。
李自成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传令下去，命白广恩、马科等人，加强沿途关隘的防守，严密监视清军动向！”
仔细想了想，李自成对白广恩这个明降将始终是不放心，马科能力又不行。
“通知高一功，让他备战，随时准备迎战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