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史可法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断断续续。
“宪之！你……看到了吗……这……这便是铁证啊！”
史可法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密信，反复确认这短短的三句话。
击败李自成？大败鞑子铁骑？平定天津？
这……天方夜谭啊！
单独哪一项单拎出来，都是不可能在短短月余能做到的事情。
可这信息的来源，又是自己最信得过的渠道。
不管如何，定国公的封号！是陛下尚在的铁证。
虽然他震惊于陈墨如异军突起，短短时间就位极人臣，但看到密信上的陈墨的功绩，倒也释然了。
陈墨的所作所为，是把大明所有的敌人，都得罪了个遍！
若他真的是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在没必要打这么费劲的仗。
此人，难道真如李邦华所言，是为这大明江山，为这天下苍生？
史可法此时的心态，发生了一丝动摇。
与此同时，正与阮大铖饮酒作乐的马士英也收到了相同的战报。
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手中酒杯滑落，摔在地上，裂的粉碎。
怎么可能！这陈墨，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这个消息在应天传开，那他捏造的崇祯被囚禁等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等东林党得到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一条道走到黑！
一个心腹颤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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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现在怎么办，陈墨的事情，恐怕马上就会传遍江南了！”
马士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一丝狠厉。
他猛的一拍桌子，对着身边的心腹说道。
“不能再等了！”
阮大铖冷笑一声，马士英拱手道。
“马大人，一切还来得及，只要我们抢在陈墨的声望传遍江南之前，完成拥立之事……！”
马士英点了点头，朝阮大铖笑道。
“国家正是用人之际，阮兄何不再为朝廷尽一份力？”
阮大铖连忙起身，躬身行礼，眼中闪着复仇的怒火。
“马大人若是不弃，阮某定当全力相助！”
二人相视一笑，马士英对身边的心腹吩咐道。
“传令下去！就说陈墨勾结满清，名义平津，实则献城，天津，只不过是他献给鞑子的投名状！”
这心腹刚走不久，史可法一路推开拦路的家仆，匆匆赶来。
“哎呀，是史大人来了，快坐快坐！”
史可法没有理会他虚伪的客套，径直走到马士英面前。
“马督抚，你可知国君尚在，尔等却在此密谋另立新君，是何居心？”
他一把将李邦华带来的手谕拍在桌上。
“此乃陛下亲笔手谕，足以证明京城无恙，尔等还不速速悬崖勒马？”
马士英看着怒不可遏的史可法，反而呵呵一笑，随即被阴冷代替。
“史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四镇皆支持福王登基，这天下，早不是他崇祯的天下了！”
他缓缓起身，凑到史可法耳边，用最轻的声音，说出了最具威胁的话。
“你若是支持福王，这内阁首辅一职，便是你的，若是非要与新君作对，那你……”
马士英声音陡然变冷。
“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