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宁南侯他老人家,身子骨可还硬朗?若知贤侄在我这里,定能安心不少!”
左梦庚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许叔父有所不知,家父他,在应天府,病故了!”
许定国闻言,脸上露出无比真切的震惊和悲伤。
“什么?宁南侯他……”
他连忙起身,走到左梦庚身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贤侄,节哀顺变……”
“没想到宁南侯一世英雄,竟然……哎……天妒英才啊!”
他一边表演,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左梦庚的反应。
眼中悄然闪过一丝精光。
左梦庚看着他这番做派,总觉得哪里不对。
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只当作是父亲生前的好友,所以特别伤心吧。
“多谢叔父关心……”
他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家父临终前,嘱咐小侄,如今弘光朝廷奸佞当道,唯有北上投奔定国公,方是一条活路!”
“小侄此番,便是奉了家父的遗命,前去归顺。”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客厅的气氛,陡然一变。
许定国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贪婪。
李岩夫妇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若是再不开城投降,就要强攻了。
自己现在手下只有一万军队,和李岩夫妇麾下拥有强大火力的玄甲军相比。
无异于蚍蜉撼树。
估计没几轮炮轰,城门就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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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睢州土皇帝,还没当够呢!
再说,以陈墨的作风,自己的所作所为,落到他手里,难逃一死。
这左梦庚可来的太是时候了。
左良玉一死,他肯定镇不住下手那些军队。
据说他麾下还有数十万大军。
若是能为自己所用……
想到这里,许定国缓缓起身,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酒杯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在这空荡荡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定国突然笑了起来,把左梦庚吓了一跳。
“投奔陈墨?”
他一步步走到左梦庚身边。
看向对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贤侄啊,你可真是糊涂啊!”
左梦庚酒醒了大半,他猛地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叔父。
“许叔父……你这是何意?”
“叔父?”
许定国嗤笑一声,桌上的酒菜扫落在地。
“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叔父。”
“你父亲英明一世,怎会生出你这种软骨头的儿子。”
“北上投降?亏你想得出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眼神也变得狰狞。
“我许定国在睢州经营多年,那陈墨一张嘴,就想要我的城池!他凭什么?”
“现在,我正缺和陈墨抗衡的兵马。”
“而你,哈哈哈,真是雪中送炭啊!”
“天意啊,哈哈哈,天意!是上天要我许定国,做这豫中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