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应天府已恢复了一定秩序。
午门广场,此刻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阴沉的天空,与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共同营造出一种压抑之感。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却无一人喧哗。
他们只是静静的站着,目光全都汇聚在中间那座临时搭建的高台。
高台之上,墨字黑色大旗,在每个百姓心中,都代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一种代表公道和希望的力量。
高台之上,摆着几张简单的椅子。
史可法、顾炎武神情肃穆,站在陈墨两侧。
他们身后,是数十名从刑部大牢中被解救出来的士林老臣。
他们曾是江南的脊梁,如今,是这场审判最好的见证。
“带人犯!”
随着一声高喝,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阮大铖,被两名玄甲兵押了上来。
脚上带着的沉重镣铐,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此刻的阮大铖,面如死灰,眼中却还闪着一丝不甘和怨毒。
刚被重重的按跪在高台。
台下便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骂。
“狗贼!还我儿命来!!”
“奸贼,你也有今天!!”
陈墨依然是一身玄色劲装,面无表情,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上前两步,走到高台边缘。
台下所有的喧哗,瞬间平息。
阮大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还是色厉内荏的吼道。
“陈墨,你这国贼,居然敢私设公堂,审判朝廷命官,你就是个反贼!”
陈墨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看向身后的史可法,微微颔首。
史可法上前一步,展开手中一道长长的卷轴,声音洪亮,开始宣读。
“伪朝罪臣阮大铖!结党营私,构陷忠良,贪赃枉法……”
他每念一条罪状,台下百姓的怒火,便高涨一分。
那些被迫害,被害死的那些忠良的家属,此刻更是泣不成声。
待史可法一条条念完这字字血泪的罪状。
阮大铖却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我阮大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何罪之有?”
“倒是你们,勾结狗贼,意图谋反,才是真正的罪该万死。”
都到这个时候了,阮大铖居然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试图用他歪曲的大义来混淆视听。
陈墨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缓缓抬手,对着台下,轻轻说了一句。
“带人证!”
话音一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家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上高台。
他扑通一声跪在陈墨面前,老泪纵横。
“青天大老爷,你要为草民做主啊!”
他指着阮大铖,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悲伤。
“我儿子本是户部一个小小的主事,只因不愿与这奸贼同流合污,便被他诬陷罪名,屈打成招!”
“可怜我儿,被活活打死在刑部大牢之中啊!!”
“我儿媳更是悲痛欲绝,当晚便悬梁自尽,只留下一个不满五岁的孙儿……”
老者的哭诉,狠狠砸在每一个人心头。
台下,不少人感同身受,轻声抽泣起来。
阮大铖脸色瞬间变得惊恐。
“你……你是陈墨找来诬陷本官的!本官根本不认识你儿子!”
陈墨依然没有搭理他,只是缓缓说道。
“带下一个人证!”
一个身穿孝服的年轻女子,被带了上来。
怀中还抱着一个灵位。
此刻的她,眼神空洞,却在看到阮大铖时,眼中爆发出无尽的怒火。
“阮大铖,你可还记得我的夫君?”
她将手中的灵位举起,高声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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