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同府不丢,我们就有南下的一天。”
陈墨治下,也并非铁桶一块。
暗狼现在已经改变策略,不再骚扰偷袭百姓,而是专心联络各地对陈墨不满的士绅官僚。
满清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给他们这些人承诺,给他们支持。
他们就会成为陈墨最头疼的麻烦。
陈墨的天下,是泥腿子的天下。
而大清未来要给的,是仕绅的天下。
“我大清只需加紧操练士兵,日夜不停生产火器。等陈墨和仕绅决裂,等他四处征战,国库空虚,等他麾下的将领功高震主,生出嫌隙。就是我大清再次南下之时!”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陈墨崛起的太快,根基不稳,其内必生大乱!
山海关,平辽王府。
吴三桂看着近期传来的战报,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最大的价值,正被陈墨一点点剥离。
现在的陈墨,不需要他出关抗清,更不需要他南下勤王。
他就像一只被养在笼中的老虎。
他麾下的兵,全被陈墨养着,早就失去了所有獠牙和野性。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陈墨那些不讲道理的新政。
分田地,抑豪强,开商路,低税率……
这些政策,正一点点蚕食他这种旧时军阀的生存根本。
吴三桂口中喃喃自语道。
“终究,还是低估了陈墨!”
鞑子不过是要钱要粮。
陈墨这是打算要他的命!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陈圆圆缓缓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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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吴三桂面色难看,出声安慰道。
“王爷,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吴三桂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心中却是更加烦闷。
关内关外,一直流传关于陈墨和陈圆圆的谣言。
虽然吴三桂深知,陈墨不可能做这种事。
但……不代表他能容忍这种风言风语。
他一把推开陈圆圆。
“歇息?如今我都快大难临头了,还能睡得着吗?”
“如今我对陈墨已经失去价值,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来找我清算!”
陈圆圆强忍着委屈,轻声说道。
“妾身知你心中苦闷,但定国公是君子,定不会做这过河拆桥之事!”
“不会?”
吴三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好好看看这天下现在的样子!当初以为他是为了匡扶大明,现在呢?”
“这天下,明存实亡!早已改姓陈了!”
吴三桂一语双关,说出了当下的本质。
纵观历史,哪个开国皇帝,能容得下他这种拥兵自重的军阀势力?
况且自己所在之处,还是京畿的咽喉,满清南下的快捷通道。
“夫君……定国公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怎么?你很了解他?”
吴三桂猛的起身,一步步逼近,声音冰冷刺骨。
“说!你是不是已经和他暗地里私通!”
陈圆圆闻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
“王爷……我……没有……”
看到陈圆圆梨花带雨的模样,吴三桂才强压怒气。
“出去!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准来我的书房!”
这一番话,将陈圆圆瞬间推入冰窟。
她不敢相信,这些话,竟从她倾心托付的英雄口中说出。
她鼓起勇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王爷,切莫让自己背负千古骂名啊!”
吴三桂冷脸低声喝道。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叫千古骂名?”
“安安分分弹你的琴,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陈圆圆一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