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之前在常委会上从不发言,也不投票的统战部长许开山突然举手示意:
“那个....打断一下,这件事情我也想说两句,而且我认为我也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免得让大家误会。”
“育良书记,当年祁同伟同志在当缉毒警的时候曾经身中三枪仍坚持把毒贩抓获,最后荣立了一等功这件事您应该还记得吧?”
高育良一下子没搞懂统战部长的意思,但他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许开山又接着说:“祁同伟立了一等功这件事有很多人都知道,但却鲜少有人知道当时还有两名缉毒警为了掩护祁同伟而壮烈牺牲的这一事情。”
“那两名同志当时都还很年轻,而且其中一人的老家,就在赵立春同志的老家——莲花乡。”(瞎编的,情节需要,反正就是洗呗)
此话一出,整个会场顿时安静了,连钱秘书长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许开山继续道:“当年领取一等功的时候祁同伟同志就说过,说他的一等功是战友们用命换回来的,他的心里一直怀有巨大的愧疚和自责。”
“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有在资助这两位牺牲战友的家庭,供养他们的父母,资助他们的孩子读书。这些事情,他做得极为隐蔽,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个人意愿,不想张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缉毒警家属信息需要高度保密,以防止毒贩的报复。”
说完他把目光投向钱秘书长,眼神冷冽:“钱秘书长,你只看到祁同伟同志在赵立春同志老家的坟前落泪,就武断地认为那是逢迎拍马。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者去了解过,他会不会是在那一刻触景生情,想起了同样埋葬在那片土地下的战友,想起了战友牺牲时的惨烈,想起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人情债和愧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那种情境下,换做是你我,能否完全控制住情绪?”
许开山轻叹了口气,最后说道:“其实我今天说的这些,是违反了相关保密纪律的。但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位流过血、重情义、并且一直默默履行承诺的同志,因为一件未经考证的旧事,就被人轻易扣上‘不知廉耻’的帽子,甚至因而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
“这是对英雄的亵渎,也是对事实的极不负责!”
许开山的话像枚重磅炸弹,将整个常委会现场炸起满塘水花。
刚刚才被钱秘书长言之凿凿的“哭坟”事件、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祁同伟,瞬间被赋予了完全不同的悲壮和崇高。
这时李达康也适时地接过话:“许部长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件事情,那次我记得祁同伟在哭完没多久就请辞离开了,我当时还想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了。”
高育良也是嘴角上翘,语气沉痛地补充道:“想不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同伟这孩...同志重情重义,哎,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
接着把目光转向沙瑞金,“沙书记,如果许部长所言属实,那么我们对祁同伟同志的评价恐怕需要重新审慎了。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更不能让谣言和片面之词寒了实干同志的心啊!”
至此会场风向彻底逆转。
沙瑞金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他看了一眼田国富。
田国富微微摇头,示意此事恐已不可为。
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半路会突然杀出个许开山,更没算到祁同伟哭坟背后居然还隐藏这么一段悲壮往事。
钱秘书长涨红了脸,兀自强辩道:“这……这只是许部长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
许开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钱秘书长,是否需要我现在就联系省公安厅缉毒总局,调取当年的行动报告和牺牲干警的抚恤金发放记录?但是如此一来,造成的缉毒人员身份泄露,带来的严重后果将全部由你负责!”
看到自己请的外援还犹自不肯认输,沙瑞金也忍不住叹气摇头。
许开山既然敢把这件事放到常委会上说,那么这事肯定是假不了。
高育良手里现在就已经有了四票,要是再让许开山这票彻底倒向高育良就是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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