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常委会,最后的赢家无疑是高育良和李达康。
前者帮祁同伟拿下了副省长这一职位,而后者虽没能直接拿下大批的人事任命权,但能代行权力也是波不小的红利。
而暂时性失利的沙瑞金也没有太过于慌张。
沙瑞金之前的任职履历,也不是每次都能一上来就掌控大局的,但他总能够凭借独特优势,将对手或分化或剥离。
像这次下来汉东,除了有跟他利益一致的田国富外,他还另有两个替换省委常委的名额,不然他个光杆司令凭什么能撬动汉东这块铁板?
原本想着这份关系能不动用就不用的,但是现在看,这张底牌不抽是不行了。
所以沙瑞金现在要紧考虑的就是——
一、李达康和高育良到底是全线联盟,还是只暂时性的合作。
二、在场的常委中有哪几个是可以拉拢,又有哪几个是完全对立,撬不动根的。
......
省委三号院别墅。
“同伟啊,听说最近你和梁老师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
吴慧芬双手叠放膝盖,翘着淑女二郎腿看着祁同伟,脸上留着温暖的笑容:“前几天有人说看到你们一起在市民广场喂鸽子呢。”
祁同伟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吴老师消息真灵通。”
“这不梁老师生日嘛,想着在一起这么多年,凑上了么久表示表示。”
“说的好啊。”吴慧芬轻笑叹息,接着话题一转:
“哎~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有的时候会特别虚伪?嗯?”
她说话时目光飘向墙壁上那张她与高育良的合照。
照片里两人都在笑着,却莫名透着疏离。
祁同伟嘴角嘴皮子扯了扯,这牵涉到老师和师母的感情问题,他还真评论。
结果吴慧芬又自顾自继续说道:“小高能看上你高老师我一点不奇怪。省委副书记嘛,光这五个字就比什么样的男人都帅气都有吸引力。”
“可是你高老师又到底看上了高小凤什么我就搞不明白。”
吴老师的声音很轻,还带点自嘲:“那天他回来,居然很认真地告诉我说他爱上高小凤是因为那本《万历十五年》。”
“他说高小凤比我还懂他。我钻研了二十年明史,竟然比不过一个临时抱佛脚的渔家女......”
“你说好不好笑?”
“吴老师,我给您讲个故事吧。”祁同伟不好直接评价,只能瞎编出个故事:
“当年我还是缉毒警时认识个老教授,是专门研究昆曲的。”
“后来退休他娶了个农村妇女,虽然白净但是大字不识一个。”
“我们都奇怪啊!后来有次喝醉酒了他跟我说吐真言,说跟知识分子过了一辈子,实在太累。”
“农村妇女她听不懂《牡丹亭》,也不懂什么叫《长生殿》,但是会在他唱曲时眼睛发亮地鼓掌。”
“她也分不清什么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但是她会把老教授的每个手稿都当宝贝收着。”
“老教授说他前妻总是会纠正他每个发音,但现妻却觉得他唱什么都是最好的。”
吴慧芬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
祁同伟的意思她当然能听懂。
就是说高育良老师之所以觉得你比不上高小凤就是因为你实在太懂了,他在你这里只是个需要指正的学生,得不到情绪价值。
一边是严肃刻板,训你跟训学生样的老帮菜,另一边是青春靓丽,崇拜好奇的懵懂美少女,换了是你会怎么选?
吴慧芬歪着脑袋若有沉思,忽然想起来有几次高育良兴冲冲地与她讨论明史,她总是下意识地指出他的错误。
她以为那是学术交流,却忘了丈夫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崇拜的眼神。
没等她多想,祁同伟的手机响了。
祁同伟接通电话,语气恭敬:“老师,常委会结束了?结果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高育良佯装严肃的声音:“和你说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马上都副省长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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