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档摊位上,侯亮平一口酒一口串,跟蔡成功抱怨着自己的不服和冤屈。
这半年来侯亮平所受的苦楚,比他前半生加起来的还要多很多。
在大街上溜达居然能被联防队的抓走,还在看守所里关小半年,这事说出去谁信啊?
关键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一开始让他换号服侯亮平还很不服气,拿出大段的法理条文跟对方辩解,说自己只是传话不是拘留。
结果对面的小同志轻飘飘一句:你倒是挺明白的,不过在这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我警告你不要调皮!
侯亮平无奈只能穿上号服。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他说自己犯罪了,自己就是犯罪了。
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了小半年,好容易挨得他曾经眼中的小虾米把自己放了。
重见天日的侯亮平悲愤、怨毒,心里的恨意冲破天际。
可他又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找到曾经的大风厂厂长,那个在他嘴里输在起跑线上的发小蔡成功。
侯亮平觉得,这个蔡成功有上访经验,可能懂怎么样搞事......
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境遇告诉蔡成功后,侯亮平猛地灌下半瓶啤酒,咬牙切齿道:“包子,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手里头有东西!有祁同伟的黑料,我还知道一些钟家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们敢这样对我、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蔡成功一听这话,吓得手上烤串掉地上都没顾得上管。
祁书记!!!
钟家!!!
这是自己一个小屁民能听的东西吗?他恨不能当场就把侯亮平打晕,然后装作今晚没跟他碰面过!
劳资好容易才靠着大风厂的赔偿款还上了高利贷,如今虽没了厂子,还欠了银行几百万,但至少能过上安稳清闲的日子。
可不敢卷入这种神仙打架的旋涡里啊!
于是他赶忙捂住侯亮平的嘴,紧张地四下张望:“你疯了吗猴子?这种话也敢乱说?!”
“你以前是反贪局局长都斗不过他们,现在成有案底的人了,连普通老百姓都算不上,还想找他们斗?”
侯亮平却是不服,红着眼睛说:“我可以把料爆到网上去!借助舆论的力量......”
蔡成功连连摇头,无语道:“猴子...我看你是顺风顺水惯了,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啊!”
“人家敢把你放出来就不怕你找事情。”
“把料放网上?”
“料是上午放的,人是中午进去的。”
“甚至人家都不知道有过这事,光底下人就把你办了。”
侯亮平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瞪大眼睛不解:“为什么?”
蔡成功摇头苦笑:“我说猴子,看来你是真没什么社会经验啊。”
“能对付大佬的,只有更高级别的大佬。”
“我是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见识到过很多头铁的人。最后发现当铁遇上钢时,它就不铁了,但是钢一旦遇上了钛合金,钢也就不钢了。”
“就好比当时的大风厂,我明知道自己在规则上占理,可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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