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身着深色锦缎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她手持一根乌木拐杖,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正是凌家如今真正的主心骨,三兄弟的母亲,凌老夫人。
“妈!您怎么下来了?”
凌振云反应最快,连忙起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快步上前想去搀扶老太太到沙发主位坐下。
然而,老太太根本不领情,极其不耐地一甩手,用拐杖轻轻格开凌振云伸过来的手,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去去去,别在我眼前晃悠,看着就心烦。我要是再不下来,由着你们三个窝囊废折腾,怕是凌家这偌大的家业,迟早要败在你们手里!”
她边说边迈着沉稳的步子,径直走到主位沙发坐下,拐杖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太太冰冷的目光扫过三个儿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当年,为了把那个贱人的产业并过来,我们费了多少心机,担了多大风险?好不容易才让它姓了凌。我看啊,照你们现在这个怂样,用不了多久,就得连本带利地给人家还回去,整不好啊还要倒贴。”
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三兄弟心上。凌振山脸色铁青,凌振海咬着烟嘴不敢作声,凌振云则额头冒汗。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时,一个凌家佣人打破了书房的沉默,只见他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面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老、老夫人!老爷!外、外面……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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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振山眉头紧锁,厉声呵斥:
“什么来了?你看看你,想什么样......”
那个“子”字还没说出来,只听外面院子里传来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被狠狠撞开,连带着整栋老宅都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
书房内的几人俱是一惊,齐齐扭头望向窗外。
只见远处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凌家威严的雕花大铁门,此刻竟已扭曲变形,轰然倒塌在地。
尘土飞扬中,一辆改装过的黑色重型皮卡,蛮横地碾过倒塌的大门,稳稳地驶入院内。
皮卡之后,是一群身着统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训练有素的保镖,无声地列队站定,将整个前院隐隐包围控制起来。
这突如其来入侵的阵仗,让凌家三兄弟和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反了天了!”
凌振山勃然大怒,率先大步冲出书房,凌振云和凌振海紧随其后,连一向沉稳的凌老夫人也拄着拐杖,面色阴沉地快步跟出。
一行人来到主楼门前,正好看到皮卡的驾驶室车门打开。
一个身影沉稳地迈步下车,正是钟伯。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寒冰,冷冷地扫过冲出来的凌家众人,最终定格在凌振山脸上。
凌振山一看到钟伯,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着钟伯厉声骂道:
“是你这条老狗,你居然还敢踏进我凌家的大门?!当年让你带着那小贱人跑了,是你命大,没想到你还没死。”
钟伯对他的辱骂充耳不闻,仿佛他只是空气。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恭敬地拉开了皮卡的后座车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踩着黑色细高跟的脚,稳稳落地。紧接着,凌千雪的身影完全显现出来。
她依旧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艳的面庞。
她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威压,缓缓扫过面前脸色各异的凌家众人,最后,她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了主楼深处,仿佛在寻找什么。
紧接着,另一侧车门打开,沈墨也下了车。
他同样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虽然面对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紧张,但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走到凌千雪身边,与她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