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格外沉静的日子,连天空都好像蒙上了一层浅灰色的薄纱,阳光温和而不刺眼。
凌千雪别墅的庭院里,此刻聚集了不少人,却异常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细微沙沙声,一场简单而庄重的私人葬礼正在这里举行。
没有繁复的仪式,没有喧嚣的哀乐,只有一种沉淀在空气中的哀思与肃穆。
庭院中央,一张铺着素净白布的桌子上,安放着那个历经波折,终于回到凌千雪手中的檀木骨灰盒。
盒子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在柔和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凌千雪身穿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连衣裙,站在最前方,身姿挺拔,但微微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沈墨始终站在她身侧半步的位置,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凌千雪微凉的手,传递着力量。
沈墨注意到,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但除了钟伯和几位核心保镖外,还有几位年纪颇长的陌生面孔。
他们穿着深色朴素的衣服,神情肃穆,眼神中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痛和追忆,静静地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
他们的目光时常落在那个骨灰盒上,流露出一种真实的哀伤与敬意。
沈墨猜想,这些或许就是钟伯之前说过的,凌千雪母亲生前的旧部。
沈墨转头发现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钟伯,今日也显得格外不同。
他依旧身姿笔挺地站在凌千雪身后不远处,但那双看惯风浪的眼睛却明显泛着红,眼眶湿润,他时不时会微微侧过头,用手帕极快地擦拭一下眼角。
简单的追思仪式由一位中年人主持,没有冗长的悼词,只有几句真挚的缅怀和安静的默哀。
凌千雪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凝视着母亲的骨灰盒,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沈墨能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手时紧时松,他能做的,只是更加用力地回握,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仪式结束后,一行人沉默地乘车,前往市郊的那片宁静的墓园。
车队缓缓驶入,最终在沈墨奶奶的墓地旁停下。
凌千雪早已买下了紧邻着奶奶的那块墓地,她说,让两人做个邻居,省得寂寞。
墓穴已经准备好,工人们安静而肃穆地站在一旁。
凌千雪亲手捧着母亲的骨灰盒,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那个小小的洞口。她的步伐很慢,沈墨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当骨灰盒被小心翼翼地放入墓穴底部时,凌千雪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泛起水光,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
她弯腰,亲手捧起第一抔黄土,轻轻撒在盒盖上。细碎的泥土落在木质表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接着,沈墨也上前,默默地捧起土,跟着撒了下去。
然后是钟伯,以及那几位年长的吊唁者,每个人都神情庄重地完成了这最后的告别。
泥土渐渐覆盖了檀木盒子,填平了墓穴。一块简洁大方的黑色墓碑立了起来,上面刻着母亲的名字和生卒年月,没有过多的缀饰。
当一切都结束时,众人在墓前再次默哀片刻,便陆续安静地离开,将最后的空间留给了凌千雪和沈墨。
凌凌千雪独自站在新立的墓碑前,黑色的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带着温婉的笑容。
沈墨没有打扰她,只是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守护着。
凌千雪凝视着照片,仿佛能穿透时空与母亲对话。沉默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妈妈,谢谢你……谢谢你在最后,还给我留下了那么重要的帮助。拿回凌氏集团,也就是这一阵子的事情了。您放心,凌家那些人,他们曾经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他们一定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稍作停顿,她的声音柔和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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