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前线。
冷风呼啸,寒气袭人。
西门外的战场上,大队大队的禁卫军兵马顶着盾牌,正缓缓向前推进。
连日的鏖战厮杀,让战场上横七竖八的都是横卧的尸体。
尸体已经变得僵硬,鲜血渗透进泥土,凝固成了暗褐色。
眼前,一张张扭曲僵硬的面庞映入眼帘。
很显然。
不少人是受伤后活生生地流血而亡。
还有不少人濒临死亡前,进行过垂死挣扎。
可惜。
战事激烈。
没有人顾得上他们。
向前推进的禁卫军军士们见到死者的惨状,感觉到心里涌出了几分莫名的寒意。
禁卫军的军士们紧攥着盾牌和兵刃,小心翼翼地跨过那些战死袍泽的尸体。
“嗖嗖嗖!”
“嗖嗖嗖!”
呼啸的箭矢不断从头顶掠过,或者笃笃地扎在盾牌上。
那呼啸的箭矢让禁卫军的军士们神经紧绷,随时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不要停下!”
“往前走!”
“叛军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
“他们蹦跶不了几日了!”
“打进城沧州城,活捉曹风,重重有赏!”
军官们的喊声、催促声此起彼伏,在禁卫军军士们耳畔回荡。
可是禁卫军的军士们并没有像前几日那般亢奋。
他们反而已经对这些话变得麻木了。
起初他们以为叛军不堪一击,他们二十万大军压上来,一战就能击败对方。
可谁知道这些叛军无比凶悍。
几次交手下来,他们死伤惨重。
现在却连沧州城的城墙都没摸到。
这些身经百战的禁卫军将士们现在已经意识到。
这是一个极其凶悍的对手,任何的轻敌大意,都有可能让他们命丧黄泉。
“嗖嗖嗖!”
“嗖嗖嗖!”
越往前推进,箭矢愈发密集。
顶在最前方的禁卫军军士,其木盾上已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犹如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
面对那催命符一般的箭矢呼啸声,禁卫军的军士心里愈发紧张了。
有一名禁卫军军士太过于紧张,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尸体。
尸体将他绊倒,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他的身躯当即暴露在了密集的箭矢下。
“噗!”
还没等这禁卫军军士爬起来,一支羽箭就呼啸而至,恶狠狠地没入他的大腿。
“啊!”
面对那如钻心般刺骨的疼痛,这名禁卫军军士不禁发出如杀猪般的凄厉惨嚎。
向前推进的禁卫军队伍出现了轻微的躁动。
“噗噗!”
又有几支箭矢从天而降,这禁卫军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名禁卫军军官看到被钉死在地上的这名禁卫军,面色难看至极。
“看什么看!”
“继续往前走!”
军官看到周围停下脚步观望的禁卫军军士们,神情烦躁地催促了一句。
禁卫军很快就推进到了讨逆军守卫的军寨前。
他们透过盾牌的缝隙,看到了不少叛军正在那些栅栏的后边严阵以待。
“弓兵掩护!”
“刀盾兵上前!”
“杀!”
队伍中响起了禁卫军将领的大喊声。
方才缓缓推进的禁卫军队伍,轰然向前,扑向了近在咫尺的叛军营寨。
城外的叛军营寨密密麻麻,一个连着一个。
禁卫军对叛军修筑的营寨恨之入骨。
往往他们白天占领,晚上叛军就将其夺回。
双方围绕着这些营寨,展开了反复的拉锯争夺。
这些营寨就宛如绞肉机一般,吞噬着无数将士的性命。
现在禁卫军看到这些叛军的营寨就觉得头皮发麻。
大量的鲜血渗透进泥土,经过无数的踩踏后,军寨前的泥土已经变得松软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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