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咖啡在县城老城区，是家开了十几年的老店。
停好车走进去，冷酥雪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毛衣，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面前放着一杯拿铁。
“来了。”她抬起头，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陈云仙坐下，点了杯美式。等服务生走远，才看向她：“什么事？”
冷酥雪放下手机，直视他的眼睛：“杜晓意要休学一学期。”
陈云仙没说话。
“她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她回去帮忙。”冷酥雪语气平淡，“临走前，她想见你一面。”
“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江都。”冷酥雪顿了顿，“她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陈云仙沉默了几秒：“地址发我。”
冷酥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掩饰过去。
她拿出手机发了定位，“江大旁边的茶馆，她约在那里。”
陈云仙看了眼手机，点点头。
“还有件事。”
冷酥雪喝了口咖啡，“洪夏洁......她对你挺有好感的。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如果你对她没那个意思，就保持距离。”
陈云仙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这是替所有人操心？”
“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受伤。”
冷酥雪迎上他的目光，“晓意已经够难过了，我不想再看到第二个。”
“那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我不知道。”冷酥雪坦诚地说，“我只知道，你身边从来不缺女孩子。陈文瑶，还有那些我不知道的……陈云仙，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很直接。服务生正好送来咖啡，陈云仙接过来，抿了一口。
“我没想做什么。”他说，“顺其自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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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自然？”冷酥雪笑了，笑容里带着讽刺，“你知道你这种态度，会伤害多少人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陈云仙反问，“拒绝所有人？还是选一个，然后专一到底？”
冷酥雪被他问住了。
“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
陈云仙放下咖啡杯，“我对每个人都认真，我也不会像一些渣男那样抛下她们不管，我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你这是狡辩。”
“随你怎么想。”陈云仙站起身，“明天下午，我会去见她。谢谢你传话。”
他正要离开，冷酥雪忽然说，“陈云仙，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
陈云仙回头看她。
“你明明可以过得很简单，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冷酥雪问。
陈云仙笑了，眼神里带着不屑，“你不必懂。”
如果要就此和冷酥雪辩论的话，谁都不会赢，因为这件事本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陈云仙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引擎。
他拿出手机，找到杜晓意的微信，上一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个多星期前，她发来一句“在干嘛”，他没回。
他点开对话框，输入，“明天下午见。”
消息几乎是秒回，“你真的来？”
“嗯。”
“好，我等你。”
简单几句，陈云仙收起手机。他正要开车，尹航的消息又来了，“仙哥，我爸说想请你吃个饭，当面谢谢你……”
“不用。”陈云仙回，“小事。”
“对你可能是小事，对我们家是天大的事。”
尹航打字很快，“仙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那就记着。”陈云仙说，“以后说不定有事找你帮忙。”
“随时！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