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凌看着李安玉。
即便当初在春寒料峭脏污血腥的深巷里,他手里提着一盏昏黄提灯的照明下,她昏昏沉沉地抬眼,都能看得清当时公子如玉,长身而立。更何况如今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面前这个人去掉了当初的阴晦沉暗之气,一身的紫袍高官朝服,衬得更加容如皓月,醉玉颓山。
这样的年轻公子,再使用些蛊惑人心的手段,还能了得?
她出声询问:“你搬入我府里,才不过几日,让我如何与你往长远里想?”
“县主的意思是,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李安玉不想轻轻放过她,他深知,她这样的姑娘,心中装的,与眼里看到的,绝对不是一个东西,他若今日轻轻放过她,那若想走进她的心,怕是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更何况还有个云珩,虎视眈眈,威胁用狠。
所以,他今日争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有所收获,最起码,不能让她的心如一池清澈的池水,总要搅上一搅,见些波纹。
虞花凌反问:“你觉得呢?”
李安玉摇头,“县主不是对我了解不够,是没想多了解我,或者说,哪怕了解了,也没将我计划在你的将来里。换而言之,县主对与我的将来,并不看好,时刻打算着,与我分道扬镳。”
虞花凌评价,“你对我倒是挺了解。”
“不是我对县主了解,若论对县主了解,我兴许都及不上云御史半分。”李安玉目光幽幽,“毕竟与县主有旧的人不是我,昨日救了县主的人,也不是我。这个中常侍的职位虽好,但将我拴在了御前,而县主虽然顶着陪王伴驾的旨意,却可以出入自由,行止随心,昨日出城,今日又出宫,昨日被云御史的人所救,今日便私下里去感谢他……”
“李安玉。”虞花凌制止他往下说,“我今日出宫,是去大司空府查案,没有特意感谢云珩。遇到他是凑巧。”
“那他与县主说了什么?让县主对我态度大变?开始行忽视之举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当时就是在专心吵架,没有故意忽视你。”虞花凌无奈,“我刚刚与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
“那好,县主既然说没有,我就当做没有了。”李安玉点头,“但是我在入住县主府之前,与县主说的那些话,县主虽然答应了,却依旧没有走心,怎么说?”
“你那日说的话有些多……”
“我对县主说,我甘愿入赘给县主,抱着与县主百年好合的心。县主当时答应了的。”
“我当时说我们试着相处看看。”
“所以,看了几日,便觉得不行吗?”
“那倒没有。”
李安玉盯着她,“所以,县主的意思,是你没受云御史影响,不改我们之前的相处之道了?”
虞花凌见他步步紧逼,有些恼,“李安玉,你过分了啊。”
“县主今日已经喊了好几次我的名字了。”李安玉看着她,“是因为我吃醋,想与县主说说心里话,便惹恼了县主吗?”
虞花凌无奈,“你与我之间,还谈不上吃醋不吃醋吧?”
“我本着与县主百年好合的心,为何不能吃醋?”李安玉反问:“县主刚刚也说了没有,难道不许我吃醋吗?”
虞花凌伸手按住额头,“不愧是能与当世大儒辩论个高下的李六公子,才思敏捷,心思玲珑,专挑人话语的软处拿捏,你有这个本事,明日在朝堂上给我发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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