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两个通幽步道,到了园子中,大长公主与郡主正在亭子中品茶,看到路玲玉几人,崇安郡主忙放下了茶盏就站来起来,“哎呦,我就说昨日喜鹊儿叫得欢,夜里便听说你给咱们下了拜贴。”
崇安郡主年龄比路玲玉还大几岁,不过脸上保养得好,倒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且因为位居高位,红气养人,自信优越的感觉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充满成熟女子和缓的魅力。
大长公主通身贵气,即便坐在亭子中,也自有一股压迫力。
宋鱼风丝散开,未曾抬头便将两人的模样摸了个清楚。
路玲玉笑着迎上去,拉着崇安郡主的手,先给大长公主见了礼,又给崇安郡主行礼。
“可别这么生分了,这离了京城了,就松快些,你看,我可是为了让你轻松几分,特意让母亲在此处见的你。”她看了看路玲玉身后的宋鱼,“可惜这两日馨月和绒则他们都随父亲去庄子里野去了,没能陪你们,蔺溪小子也只能跟着我们一起说说话了。”
“多谢郡主,好不容易从京城出来,哪儿能日日待在城里,自然是要去玩儿的,待回了京,再让蔺溪去寻绒则,”路玲玉笑起来,看得出两人关系确实不错。
说完,路玲玉转身介绍自己的儿女:“这是鱼儿,”两人乖巧行了礼。
关家女儿抱错的事情,如今在京城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主要是关琴出门太过嚣张,真千金的名头被她打响了,关家小姐的嚣张人设也被京城许多人知晓。
倒是让原本低调的关家出了一把他们不想要的风头。
大长公主倒没有太大动静,崇安郡主却招了宋鱼过去好好打量了一下,又怜爱地拍着宋鱼的手背,一脸疼惜,“这就是你亲生女儿,确实像你,真是苦了这孩子了,怪不着你一去三年,如此乖巧,任谁也不舍。”
宋鱼微笑着微微低头,路玲玉被崇安郡主拉着坐到桌边,宋鱼两人自觉站到娘亲身后。
进了亭子后一直未曾说话的大长公主看路玲玉坐下了,拿起茶盏浅抿了一下这才开口,“你原本那女儿,如今如何了?”她是人上人,自然不愿意体恤下面的人,所以心中有了好奇,直接便询问出口,也不管路玲玉听了会不会心中难受。
“知晓养错了孩子以后,我便将她放到了洋南去了,如今一直在那边生活,一直有人悉心照料着。”路玲玉说完话,她身后的关蔺溪突然咬了咬唇,身体有些僵硬,宋鱼感觉到了,却未曾在意。
“也是你心善,不是自家孩子还寻人好好照料着,”崇安郡主捻着小勺轻轻搅拌自己的杯子,动作轻缓,神态柔和,口中却说:“按我说,她享了你女儿的福,后半辈子便应当做牛马报答,不如留在身边伺候嘉禾。”
这说法,说得人与物是一样的,除了自己亲生的,其余人没什么感情。确实如同她娘昨日所说,心狠,这样的人,若是她是路玲玉,知晓自己中了别人的计,那个被养大的女儿一定也会受她的怒气波及,被报复和折磨是必定的。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从前也是花费了许多心力的,到底有些感情。”路玲玉叹了一口气,转回头拉起宋鱼的手拍了拍,怕她听了这些话心中不舒服,宋鱼用力回握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大长公主点点头,轻声说道:“你别用你的想法去教她做事”,她看了一眼崇安郡主,又抬眼看了看宋鱼,“是个好孩子,不骄不躁的,沉的住气。”大多数人认了富贵亲,必定要马上享受富贵,必定不愿再在云湖那种穷山僻壤中再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