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咋知道我老早就馋这口了呢。”
陆远赶紧将小赵同志迎进里屋,放上小炕桌,找来大碗将面和卤一股脑倒进去,“碗你拿回去自己刷吧,我这会是真饿了,我先吃着啊。”
在赵雪容面前,陆远就甭瞎客气了,光屁股长大谁还不知道谁。
脱鞋上炕,陆远把腿一盘,抄起筷子秃噜秃噜开吃。
“嗯,这面贼劲道,酱炒的有婶子九分功夫,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强,话说白面、鸡蛋跟酱哪来的?”
情绪价值必须给到位,不然你以为赵雪容坐炕沿上不走等啥呢。
“白面盖房子请客剩的,鸡蛋和大酱跟村民换的。”
眼见陆远狼吞虎咽吃得香,耳边还传来夸赞,赵雪容鸭蛋小脸露出笑意,继续道,“还行吧,我妈怕咱俩到了乡下吃不上这个味,在来之前教了我好几遍。”
“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说着,赵雪容从兜里摸出两瓣大蒜,随手抛在炕桌上。
看吧,要是没这两句夸奖,这两瓣大蒜一准会被小赵同志忘在兜里,怎么来的怎么揣回去。
话说现在这么流行装蒜的吗,味多大呀!
“真想我婶子啊。”
陆远感慨过后,抓起大蒜连带着皮扔进嘴里,再挑上一柱子面条,吭哧吭哧大口咀嚼着。
赵雪容做的是鸡蛋炸酱,赵母最拿手的一道卤菜,陆远从小吃到大,胃里都形成了对这个味道的记忆,一段时间不吃,胃就会抗议。
现在好了,馋了把小赵同志喊过来就行。
“吃吧,我回去了。”
“嗯嗯嗯。”陆远专心对付炕桌上的炸酱面,挥了挥手跟赶人似的。
“啪!!!”
“噗嗤......”
猛然间陆远后脑勺挨了赵雪容一巴掌,害得他吃到嘴的美食全吐到了桌面上。
最气人的是赵雪容打完人她还没走,就这么笑吟吟地站在地上望着陆远。
陆远缓缓转头,眼神是呆滞的,是迷茫的。
不是,刚不还好好的么,气氛也挺融洽的啊,怎么说动手就动上手了呢,还往后脑勺上招呼,我们坚不可摧的情谊呢!
“怎么了?”
赵雪容一句话给陆远干宕机了,这话难道不是该我问你吗,我亲爱的嘴替。
“奥,你说这个呀!”
赵雪容举起手比划了下,“刚你不说想我妈了嘛,她稀罕你的时候不就这么打你么,我代劳了。行了快吃吧,桌上的舔了别浪费,我走了。”
听着赵雪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陆远莫名觉得有种欢乐被她踩在脚下。
赵母确实喜欢拍陆远脑袋,十几年没把他拍傻也算幸运,可啥时候这么用力过,这特么就是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看炸酱面的面子,就不挑理了。
吃过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陆远刷过碗筷,端着一盆水来到院中,关了院门便开始擦洗。
虽然没有在河水里泡一下那么解乏,可好歹能去汗,稍微舒爽一下。
擦干身子,便早早上炕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在锣声敲响之前,陆远已经穿衣下炕。
他准备早上把野鸡处理出来,抱柴烧水,野鸡先冷水浸泡,随后取出放入热水中再次浸泡二十分钟。
水温不能太高,浸泡时间也不能太久,不然肌肉蛋白会凝固,褪毛时容易连皮一起扯下来。当然,水温低了拔毛也会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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