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也大方一回。”
给自己点上一根，陆远拿着烟开始给前边一排大队干部发烟。
张明利确实没撒谎，他平时真不抽这烟，不是他买不起，是觉得没必要，有那钱攒下来给老娘和孩子买肉吃不好么。
隔着老远，不少干部已经起身来接了，谁不知道张副书记抠门哇，抽他烟的机会着实难得。
“抽根？”
“陆先进，我不会抽烟。”
“哎呀，客气个啥劲，有我在前边顶着呢，穿小鞋也是先给我穿。”
“没客气，我是真不会。”于明堡生产大队的支书都快哭了，他是真不会，陆先进咋就不信呢。
陆远嘴里啧啧作响，走出两步又退了回去：“真不会？”
“真不会。”
于明堡大队的支书苦着一张脸，“我也不能因为这发个誓呀！”
陆远点点头，拿着烟走向边上抽烟袋锅的大爷：“大爷您来口这个，这可是张书记的烟，虽然不是啥好烟，但肯定比您那个好抽点。”
一会过后，陆远捏着烟再次回到于明堡大队支书面前：“您真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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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进，我发誓不会抽还不行么。”
“那可惜了，还给张书记留了一根。”
说罢，陆远摇着脑袋来到张明利跟前，把烟往前一递：“书记，我都跟人说了，要谢让他们谢你，不用谢我。”
“那我也谢你，谢你还给我留了一根。”
张明利伸手把烟夺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洋火点上，狠狠嘬了一口：“陆先进，我能问问你穿多大号的鞋吗？”
张明利话一出口，全场爆笑。
大伙都明白张明利在开玩笑，真要想给陆远穿小鞋也不会拿出来说。
“别啊张书记，您还来真的呀。”陆远面露惊恐，随后朝张明利挤挤眼，“要不以后有机会去公社，我给您带两包好的？！”
张明利起身凑近话筒：“大伙可都听见了，陆先进说要送我两包好烟，你们说我收还是不收？”
没有别的声音，整个晒谷场的人都在喊“收”！
“那行，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能听进去群众的声音，你们让我收，这烟我必须收。”张明利哈哈大笑拍拍陆远肩膀。
一旁周有财看傻了。
付保国伸脚踢了他一下才回魂：“看到了吧，礼不是你那么送的，学着点吧！”
周有财愣呆呆点头。
等张明利坐回座位，陆远把扩音机换个手举着，将明晃晃的全钢手表露了出来。
在灯光下，全钢手表确实耀眼。
然而陆远这一套动作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大伙捧腹大笑个不停。
“各位，你们可是害苦了我呀，当着大伙的面说送烟，你们还不知道咋回事吗，其实我家也不富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