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没几步,杜卫东风尘仆仆地追了上来。
陆远和李根生一直扭头吓坏了,这还是昨晚上他们看到的那个精神小伙小杜知青么,眼前这老男人是谁,怎么看着苍老了这么多,说他四十都不过分。
陆远有些怀疑杜卫东怕不是被山里的女妖精勾走,采阳补阴滋补了一晚上吧!
本来还圆润的大脸蛋子上怎么突然长起了橘子皮?
哎呦,眼角、嘴角那个纹呦,头发跟枯草似的个长个的,根根竖立吸满干草屑和尘土,嘴唇干裂满是死皮,感觉说话角度大了都会扯到流血。
“远哥,给我根烟吧,没烟了。”
杜卫东哭丧着脸,裹了裹身上的单薄外套,颤抖着伸手接烟。
好么,看到杜卫东的手,吓陆远一颤。
这哪是十七岁小伙的手,比鸡爪子还不如,食指尖上都熏黄了,这一晚上是抽了多少烟。
“卫东啊,你这是干啥去了?”
李根生见杜卫东这副模样,脸上满是纳闷,凑到近前不可思议地仔细打量着,似乎生怕认错了人。
杜卫东本来就不是个坚强的性子,不然下乡初期也不能喊出回家找妈妈的响亮口号,能代理这个队长,完全是因为背后有老霸王李六子和陆主任给他撑腰。
说白了,狐假虎威在他身上被合理转化成另一种形式存在。
“六叔、远哥,我命苦哇,你们是不知道石场那边风可太大了,遭不住啊!”
提起晚上的遭遇,杜卫东红着眼眶就要抹泪儿,像是为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身子还跟着打了个颤,“那窝棚也不行呀,风到里边跟长了刀子的过堂风似的,这一晚上我遭老罪了。”
陆远想笑,但他憋住了。
可不么,石场那边连个遮挡都没有,风能不硬么。
“六叔、远哥,我想跟你们在一块。”
杜卫东绷不住了,脸上满是求你们带我享福的希冀。
陆远嘴里‘哎呀’一声叹息:“卫东啊,你现在是知青院的代理队长,王成刚一走你就得上任,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知青,六叔把你要过来就要过来了,可现在你身上还压着担子呢,你一走谁管理他们,万一出事你可得负责任。”
“那我能......能不当了吗?”
“不行。”
陆远直接了当拒绝,“你当是过家家呐,说不当就不当,你知道为了举荐你我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吗?”
再次叹气,陆远伸手拍拍小杜同志肩膀:“想想你的小荷,如果她知道你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会怎么看你,可能你们的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刚大队长不是说了么,上午护秋队员不用上工,一会回去收拾收拾,带人去把马架窝棚修补一把,实在不行跟村民换几个蛇皮袋子铺上边。”
听到小荷的名字,杜卫东眼睛里恢复一丝光亮。
是啊,为了小荷,他也得跟个爷们似的支棱起来呀!
陆远回到家时还不到早上五点,洗漱过后吃了两块鸡蛋糕便躺被窝补觉,
虽说在窝棚里睡了,可并不解乏,这时候最好找补一下。
睡着睡着,陆远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醒来的时候额头满是大汗,被窝都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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