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嘉靖,嘉靖没说话,甚至还期待地搓了搓手。
“二十万两!!”
严世蕃这一声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
他狠狠地把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扶正,像是要把它给捏碎了,“我出二十万两!买这颗……神丹!”
顾铮笑了。
那是一种狐狸终于偷到了老母鸡的笑,甚至还带了点得意的贱。
“成交!”
顾铮把那泥球往空中一抛,也没什么锦盒包装,直接甩给了严世蕃。
严世蕃手忙脚乱地接住。
泥球上还带着顾铮手心的温度,还有股子没散去的红薯味儿。
“严大人,钱呢?咱这是现结。”顾铮伸手。
“回去就送来!二十万两银票!
通利钱庄的,见票即兑!”
严世蕃紧紧攥着泥球,恨不得把它捏成灰。
顾铮点点头,环视了一圈大殿里目瞪口呆的官员。
“看看!都看看!”
顾铮大声吆喝,“这就是严阁老的家风!
虽然这以前的手脚……稍微不太干净,但人家这态度!
这赎罪的诚心!二十万两啊!
眼都不眨就拿出来了!”
“系统,这情绪值都给老子收集起来,一会儿给嘉靖来个大的。”
顾铮心里念叨。
严世蕃手里拿着泥球,感觉比拿了块烙铁还烫手。
但事已至此,好歹在皇上面前露了脸,表了忠心,这二十万两也就当喂了狗……
不,喂了这万寿宫。
只要钱进了国库,那就是给他爹严嵩管着的。
转个手,未必不能捞回来点儿。
想到这,严世蕃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陛下,”
严世蕃深吸一口气,挤出一脸忠臣的悲壮,“臣为陛下修宫,虽万死不辞。
这二十万两,请陛下明察,立刻入库……”
“慢着!”
顾铮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接打断了严世蕃的算盘。
“谁说这钱要入国库?”
全场皆惊。
嘉靖也愣了:“爱卿,这不入国库,朕拿什么买金丝楠木?”
“陛下!”
顾铮走下御阶,三两步走到严世蕃面前。
他没有丝毫要客气的意思,反而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严世蕃……以及他手里的“空气支票”。
“这钱,脏啊。”
顾铮叹了口气,一脸的嫌弃简直绝了,“这是严大人那膝盖底下冒黑烟的钱,这是贪墨来的钱,这是沾了因果的钱!”
“要是这钱进了国库,给陛下修宫殿……
那这宫殿修成了,怕是也镇不住那里头的怨气!
陛下住在里面,晚上不做噩梦吗?”
嘉靖一听“怨气”俩字,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
“脏钱不能要!绝对不能污了朕的仙宫!”
严世蕃傻了。
钱出了,现在你说脏?
那老子这二十万两给谁了?
“那……那怎么办?”严世蕃嗓子干得冒烟。
顾铮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大殿正门,面向嘉靖,双手一摊,那个气势,那个逼格,就像是散财童子转世:
“脏钱,得洗!”
“怎么洗?”
“那是民脂民膏,就得还给民!”
顾铮伸手一指大殿南边的方向,语气斩钉截铁:
“浙江发大水,虽说海瑞把堤护住了,但今年的春耕肯定是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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