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混沌之道。”
“并非终点。”
“混沌之后。”
“还有……”
“无！”
“以心为道。”
“以无御有。”
“这……”
“便是我的路！”
福至心灵。
她不再试图去抵挡那毁灭性的攻击。
也不再试图去融合什么天地道则。
而是。
将全部的心神。
所有的意志。
都集中在了识海中。
那枚裂开缝隙的混沌道种之上。
集中在了那股刚刚萌芽的。
“无”之气息之上。
“散！”
她心中低喝一声。
主动。
震碎了那枚跟随她许久的。
混沌道种！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她识海中响起。
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
但紧接着。
一股前所未有的。
空明。
通透。
却又蕴含着无穷可能性的。
“无”之境界。
自她神魂深处。
轰然。
降临！
破碎的道种碎片并未消失。
而是化为无数细小的光点。
融入了那股“无”之气息中。
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云灵霜却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与这片天地的联系。
变得更加紧密。
却又更加超然。
仿佛她既是这片天地的一部分。
又独立于这片天地之外。
一种难以言喻的。
掌控感。
涌上心头。
她缓缓抬起右手。
对着那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
毁灭性力量。
轻轻。
一指点出。
指尖。
没有任何光芒。
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只有一种纯粹的。
“无”。
“破。”
她轻声吐字。
言出法随。
那足以绞杀劫境强者的破碎空间之力。
在触及她指尖那一点“无”的刹那。
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
无声无息地。
消散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暗龙魔尊那蕴含着弑天魔意的隔空一握。
也如同抓在了一片虚无之中。
无处着力。
“什么？！”
暗龙魔尊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
骇然之色。
“这……这是什么力量？！”
“怎么可能？！”
他分明感觉到。
自己那必杀的一击。
在触及那女子的瞬间。
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直接“抹去”了。
没有对抗。
没有消融。
就是单纯的。
“不存在了”。
这种诡异的情况。
他闻所未闻。
见所未见。
而此刻的云灵霜。
在点出一指后。
缓缓站了起来。
她身上的伤势依旧严重。
气息也依旧虚弱。
但整个人的气质。
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洗尽铅华。
返璞归真。
周身再无半点凌厉的剑意。
也无浩瀚的混沌道韵。
只有一种平静如深潭。
却又仿佛能容纳万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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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与。
“无”。
她抬眼。
看向惊疑不定的暗龙魔尊。
目光平静无波。
“你的攻击。”
“结束了？”
她轻声问道。
仿佛在询问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暗龙魔尊心中警兆狂鸣。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瞬间将他笼罩。
他毫不犹豫。
身形暴退。
同时。
再次凝聚魔威。
准备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
“现在。”
“该我了。”
云灵霜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依旧没有动。
只是抬起左手。
对着暴退的暗龙魔尊。
虚虚。
一抓。
“无。”
“禁。”
简单两字。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但暗龙魔尊暴退的身形。
却骤然。
僵在了半空。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
扼住了喉咙。
他周身沸腾的魔气。
如同被冻结的火焰。
瞬间凝固。
再也无法调动分毫。
甚至连他的思维。
都变得迟缓起来。
“这……这不可能！”
他心中疯狂嘶吼。
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与不解。
云灵霜缓缓放下左手。
似乎也有些吃力。
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显然。
动用这种刚刚领悟的。
超越混沌层次的“无”之力量。
对她消耗极大。
且难以持久。
“该结束了。”
她低声自语。
右手再次抬起。
并指如剑。
指尖。
依旧“无”光。
“无”芒。
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
“终结”意味。
“归无。”
她轻声吐出最后两个字。
对着被禁锢的暗龙魔尊。
遥遥。
一点。
“噗。”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暗龙魔尊那千丈魔神之躯。
眉心处。
骤然出现了一个微小的。
透明的孔洞。
孔洞周围。
没有任何伤口。
没有任何能量逸散。
仿佛那个孔洞。
本就应该在那里。
暗龙魔尊眼中的神采。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
凝固的魔气开始溃散。
庞大的身躯如同沙雕般。
寸寸崩解。
化为最细微的。
连混沌之气都不如的。
“无”。
消散在星空之中。
连一丝痕迹。
都未曾留下。
九幽魔渊。
威名赫赫的暗龙魔尊。
陨。
死得无声无息。
死得诡异莫名。
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这一幕。
彻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无论是正在激战的巡天仙使、鬼骨魔尊、血铃魔尊。
还是维持阵法的洛清璇等神庭强者。
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呆呆地看着暗龙魔尊消失的地方。
又看向那个静静站立。
脸色苍白如纸。
却仿佛蕴含着无上威严的。
白衣女子。
眼中。
充满了无与伦比的。
惊骇。
与。
恐惧。
“暗龙……死了？”
鬼骨魔尊声音干涩。
眼窝中的鬼火疯狂跳动。
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血铃魔尊更是面无血色。
捂着胸前的伤口。
身体微微颤抖。
看向云灵霜的目光。
如同在看一尊从幽冥中走出的。
魔神。
巡天仙使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
看向云灵霜的眼神。
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撼。
有忌惮。
有不解。
更有。
一丝深深的。
敬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这个之前还需要他“救援”的女子。
竟然在绝境之中。
爆发出如此恐怖。
如此诡异的力量。
直接“抹杀”了一位混沌劫境的魔尊。
这种力量。
已经超出了他对大道的认知。
“她……”
“到底领悟了什么？”
云灵霜站在原地。
微微喘息。
感受着体内近乎枯竭的力量。
与神魂深处传来的阵阵虚弱。
她知道。
刚才那一击。
几乎是倾尽了所有。
无论是新领悟的“无”之力。
还是原本的混沌之力。
都消耗殆尽。
此刻。
她已是强弩之末。
随便一个鸿蒙境修士。
都能轻易取她性命。
但。
她不能倒下。
至少在敌人面前。
不能。
她强撑着。
目光平静地扫过鬼骨魔尊与血铃魔尊。
最后。
落在巡天仙使身上。
“还要打吗。”
她声音沙哑。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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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骨魔尊与血铃魔尊对视一眼。
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与退意。
暗龙魔尊死得不明不白。
他们根本不知道云灵霜用的是什么手段。
更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用出第二次。
赌不起。
也不敢赌。
“走！”
鬼骨魔尊当机立断。
低喝一声。
与血铃魔尊同时化作两道魔光。
撕裂虚空。
头也不回地遁走了。
生怕慢了一步。
步了暗龙魔尊的后尘。
巡天仙使看着两人遁走。
并未阻拦。
他的目光。
依旧停留在云灵霜身上。
良久。
才缓缓开口。
“云仙子。”
“好手段。”
“本使……”
“佩服。”
他的语气中。
第一次带上了真诚的。
敬意。
云灵霜微微摇头。
“侥幸罢了。”
“前辈……”
“还要‘请’我去太虚神庭吗。”
她直接问道。
巡天仙使沉默了一下。
“神庭之主的法旨。”
“本使不敢违逆。”
“但……”
他顿了顿。
“仙子如今的状态。”
“恐怕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不若。”
“先随本使前往附近的神庭据点休养。”
“待伤势恢复。”
“再做打算。”
“如何？”
他的提议。
看似好意。
实则依旧存着“请”她回去的心思。
只是换了一种更温和的方式。
云灵霜心中明了。
但也知道。
此刻的自己。
确实虚弱到了极点。
需要一处安全的地方恢复。
太虚神庭的据点。
虽然未必安全。
但至少。
巡天仙使目前看来。
并无明显恶意。
且刚才也算间接帮了她。
“可。”
她点了点头。
没有拒绝。
“多谢前辈。”
巡天仙使微微颔首。
“仙子请随我来。”
他转身。
对洛清璇等人吩咐了几句。
随即。
亲自在前引路。
带着云灵霜。
化作两道流光。
朝着星空深处。
某个方向飞去。
洛清璇等人收起阵法。
面面相觑。
眼中依旧残留着震撼。
与一丝莫名的复杂情绪。
谁能想到。
当初那个需要他们“协商分配”七彩混沌莲的女子。
如今。
竟已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连暗龙魔尊。
都陨落在了她的手中。
“走吧。”
“回据点。”
洛清璇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绪。
带着众人。
紧随而去。
星空。
重归寂静。
唯有之前大战残留的些许能量涟漪。
与那彻底消失的暗龙魔尊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