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介绍了成王的身份,强调其宗室长辈德高望重的地位。
王长乐神色平静无波,疑惑道:“三位大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知陛下此次有何吩咐?”“”
揣着明白装糊涂。
兵部尚书知道正题来了。
他硬着头皮开口,声音恳切:“王爷明鉴。如今国事艰难,西线战事,唉,溃败连连。凶兽肆虐,西夏未平,匈奴又背信弃义,悍然南下,长安业已陷落!”
他语气悲怆,将前线危局、江山动荡、黎民倒悬的惨状描述了一番,说到动情处,眼眶微红,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充满敬佩与赞叹:
“幸而,天下尚有擎天玉柱,架海金梁!王爷坐镇山东,治下民丰物阜,兵强马壮,靖武军威名赫赫,横扫东瀛,平定南洋,所向披靡,实乃我大秦第一强军,火炮战舰,天下无双!”
一番吹捧之后,他深深一揖到底,姿态放得极低:“下官等此番,正是奉天子之命,持圣旨而来。恳请王爷,念在天下苍生受苦、祖宗基业危殆的份上,发兵勤王,剿灭叛军,驱逐胡虏,光复河山!此乃救民于水火,功在千秋啊!”
礼部尚书附和,言辞恳切,声泪俱下。
王长乐淡淡一笑:“两位大人书言重了。朝廷禁军尚有十数万,各地卫所兵员何止百万?皆是朝廷精锐,何需我山东区区数万靖武军越俎代庖?本王这点微末之力,怕是杯水车薪,贻笑大方了。”
礼部尚书暗想朝廷那些兵要是顶用,何至于此?
靖武军的大炮战舰,凶威赫赫,谁人不知?
可这话万万不能说出口。
他只能挤出笑容,几乎是哀求着:“王爷过谦了,王爷之能,举世皆知。如今社稷危殆,非王爷不能救啊,还望王爷以天下为念!”
王长乐似乎有些为难:“可是眼下即将秋收,粮草转运,民力征调,皆是大事。此时发兵,恐扰农时,动摇地方啊。百姓生计,亦是根本。”
一直沉默的成王站起身了。
他年事已高,此刻神情激动,老眼含泪,对着王长乐深深一揖,声音颤抖真诚无比:
“殿下!老朽痴长几岁,托大叫您一声殿下,我们都听说了,您已在山东、两江等地调集粮草,集结兵马...殿下胸怀天下,心系苍生,定是早已存了救国救民之志,此番准备,不正是为了解救长安,驱逐胡虏吗?
天下苍生,都会感念殿下恩德!老朽代朝歌百万百姓,代天下受苦的黎民,求殿下了!”
皇室耆宿,景熙帝叔祖,竟要屈膝下拜。
王长乐抬手虚扶,一股九阳真气托住了成王。
“老王爷言重了,折煞小子了。”
王长乐目光缓缓扫过面前三人,那目光深邃如海,洞察一切:“出兵,非不可为。”
三人闻言,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但王长乐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是,本王有一事,需问个明白。”
三人心神一紧,却听王长乐字如刀割:“本王若率军在前方与匈奴、西夏血战,朝廷不会在背后捅刀子吧?”
厅内空气骤然凝固。
兵部尚书与礼部尚书脸色煞白,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成王身躯一颤。
“不敢!万万不敢!”
三人异口同声,急声辩白,“王爷乃国之柱石,社稷救星,朝廷上下,感念尚且不及,岂敢有丝毫不敬之心,王爷明鉴,陛下亦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