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震颤,更多人摔倒在地,眼瞅着城墙都要裂了。
“火炮都打不穿?!这怎么可能!!!!”炮手呆若木鸡。
校尉也懵逼了。
白日撞城犀虽猛,至少火炮还能造成伤害。
这水下的怪物,连红衣大炮在近距离都难以重创,这还怎么打?
最恐怖的是,下方出现了更多的黑鼍龙,少说也有十几头。
或撞击城墙,或撕扯水门的木栅铁栏,更远处的河面上能看到更多巨大的背脊和尾鳍在翻滚,搅动整段河面。
北城墙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水门铁栅也在数头黑鼍龙轮番撞击撕扯下眼看就要断裂了。
城头守军想尽了一切办法,箭矢、滚木、礌石用了个遍,一点用没有,就跟给巨兽挠痒痒一样,红衣大炮又不能一直放,角度不好找,一旦歪了容易炸毁城墙...
“校尉,水门要撑不住了!”士卒哭喊道。
校尉双目赤红,拔出战刀嘶吼:“弟兄们,准备近战,绝不能让这些畜生进城!王爷就在城中,死也要守住。”
千钧一发之际——
一支信号火箭在潼津城上空轰然炸开,赤红的光芒划过天宇。
原本平静的黄河上下游,陡然亮起数十点火光,靖武军主力战舰正式亮相。
“目标,北城墙下水域,凶兽聚集区!乌尔班巨炮,装填爆裂燃烧弹——放!”
乌尔班巨炮的怒吼是低沉浑厚的,仿佛大地本身在咆哮,炮口喷出的火焰长达数丈,将附近的河面照得一片通红。
潼津西边几十里,西夏大营里,赫连勃元帅正开庆功宴,没错,是提前开的。
大帐里,烤全羊滋滋冒油,马奶酒管够。
赫连勃喝得脸红脖子粗,举着银碗,唾沫星子乱飞:
“弟兄们,喝,等会儿兀术水使的‘黑鼍龙’把靖武军的破船全撞沉,拔也速那匈奴蛮子渡过河,咱就从西边一冲,潼津就是咱们的下酒菜。”
手下将领们也跟着嚷嚷:
“元帅英明,那王长乐白天走了狗屎运,晚上让他喂王八。”
“什么狗屁靖武王,明天天亮,咱就在潼津城里吃早饭!”
“听说靖武王两个老婆挺漂亮?抢过来给元帅暖床!”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狂笑,仿佛潼津已经是囊中之物。
只有御水使兀术比较“含蓄”,端着酒杯阴恻恻地笑:“诸位莫急,子时一到,且听水下惊雷。我那些宝贝饿了三天,这会儿正暴躁着呢,保准给靖武王一个‘惊喜’。”
赫连勃更得意了:“听见没?水下的祖宗们生气了!来来来,为咱们的‘水鬼’先干一碗。”
“干!”
大帐里碰杯声叮当响,人人脸上都写着一个字:赢定了!
黄河北岸,柳树林里。
匈奴万夫长拔也速蹲在岸边,眼巴巴望着对岸的潼津,他身后,五千狼骑牵着马,守着几百个羊皮筏子和破木船。
“万夫长,咱真能过去吗?”
一个小头目有点担心,“这河看着挺宽...”
“怕个球!”
拔也速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等西夏那帮玩虫子的把南人船搞乱,城头一起火,咱们就冲过去,坐这破筏子过去是有点丢人,但抢东西快啊,听说潼津城里粮食堆成山,还有靖武军的火炮,那玩意儿老值钱了。”
他舔舔嘴唇,已经看到了金子、粮食和惨叫的南人。
“都精神点,等信号。”
拔也速压低声音,“等会儿冲过去,见人就砍,见东西就抢,让南人知道,马背上长大的爷爷来了。”
匈奴骑兵们嘿嘿低笑,摩拳擦掌,一群饿狼等着开席呢。
黄河底下,三十头黑鼍龙和一百条铁头鲶收到指令,眼珠子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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