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春色渐浓。
今日早朝,上朝官员要比以往多上一些。
大殿阶梯之下,百官待朝。
婓术站在群臣最前方,身旁是好大儿婓象。
如今的婓象,已经成了尚书省的左司郎中,依旧穿着六品官袍。
左司郎中是正五品或从五品,婓象去南关的时候是从六品,朝廷出于某种考虑,加急加快升成了正六品。
要不说这么多人都眼馋开疆扩土的功劳,令人垂涎的地方就在这,婓象回京后,功劳簿上有着浓墨重彩的几笔,是几笔,不是一笔,升迁比坐高铁都快。
作为唐云的贴身小秘书,南关的事他极为清楚,而且也是唐云团伙内唯一一个能够与朝廷无障碍沟通交流的人。
功劳傍身,加之他爹是百官之首,就在昨日,尚书省、吏部“批”了下来,婓象拟任尚书省从五品左司郎中,几天之后功劳这事彻底定下来就可以发官袍和玉带了。
对于婓象的火速升迁,朝廷是喜闻乐见的,不少朝臣纷纷夸赞,人和人就是不能比,你瞅瞅其他那些人,原本都挺根正苗红的,赵菁承、轩辕二子啊,以前都是正常人,结果打从跟着唐云混之后,全堕落了。
再看人家婓象,要么说是名臣之后呢,不忘初心始终如一,从京中朝廷中走出去,再从南关走回来,回到朝廷温暖的怀抱,这是典型啊,瞅瞅,并不是所有人都吃唐云大口吃肉大秤分金的那一套!
最重要的是,婓象也是无数官员中在唐云身上占上便宜全身而退的人,没有之一。
其他人,尤其是好多军伍,从唐云身上是占便宜了,但是唐大将军的恩情还不完了,生生世世还不完,全他娘的弃明投暗了。
婓象,功劳这个便宜占上了,回京之后该干嘛干嘛,依旧是朝廷的人,涨脸!
“一会大殿之中无论发生了什么,莫要插手,不要出班。”
婓术微微仰头,望着台阶尽头的大殿,语气中满是不容拒绝。
婓象欲言又止,总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礼部尚书陶静轩走了过来,先是微微一笑,紧接着嘴角一抽抽,和要做鬼脸似的。
婓象侧目,瞅着鼻青脸肿的陶静轩,不知为何,想笑。
很多年前,不,应是说自从入仕后,他对陶静轩很是敬佩,打心眼里敬佩。
不提他闺女陶安澜,就说陶静轩这个人,诗画双绝文采斐然,言谈举止尽显重臣风范,朝堂之上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礼部在他的统辖下也鲜少出过岔子。
只是去了一次南关,又从南关回来后,婓象再见到礼部官员,再见到陶静轩后,倒不是说不恭敬了,而是感觉很微妙,说不上来的微妙。
尤其是现在看到陶静轩的狼狈样子,官袍依旧光鲜,惹眼的大红色,只是左眼高高肿起眯成一条缝,嘴唇咧了个口子,额头还肿了,不止是狼狈,还很滑稽。
关于陶静轩在医馆被贼人袭击这事,外人不知道是谁,婓象能不知道吗。
老头,身材消瘦,黑布遮住半张脸,身形如同鬼魅,就这几个特点一说出来,婓象立马就知道这“贼人”是谁了。
所以说,婓象的心态一直在变化。
以前,他奉行他爹的那一套准则,坚信那一套准则。
官场如棋局,凡事需用谋,而非意气相争,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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