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丰楼听了段评书,那说书先生唾沫星子横飞,讲到兴起差点儿从台子上蹦下来!
沈叶嗑瓜子嗑得腮帮子都酸了,一副无比享受的模样!
这还不过瘾,又去前门溜达了一圈,逛了逛街!
沈叶还顺道去了自己的毓庆银行转了转,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哼着小曲儿慢悠悠晃回了毓庆宫。
进宫时,天色已有些暮沉。沈叶抬头望望天,心里忽然飘过一丝感慨。
前些日子代父监国,他还觉得,当太子也不算太难嘛,不就是批批奏折写上“已阅”俩字,然后再点点头、出出手嘛!
甚至还暗戳戳地想过:说不定再熬一熬,就能把老爹“熬”死,自己就顺理成章地上位了呢!
可这次的事儿,却结结实实地给他上了一课。
他算是看明白了——太子,那就是一个活靶子!
全皇宫的明枪暗箭都往他这儿捅。
他也是所有盯着龙椅的皇子们的共同靶子。
而这些皇子身边,还围着一堆想搏个“从龙之功”的家伙,变着法儿的给太子添堵、找不痛快。
这还不算最难受的!
最让人憋屈的是,头顶上那位皇帝爹,对太子始终留着五分提防。
沈叶倒也能理解。
毕竟,历史上原本是雄才大略的皇帝,结果被儿子掀下马的可不少,差不多够一桌了。
李渊、李隆基,哪一个不是帝王之中的佼佼者?
开创了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甚至被亲儿子直接给活活饿死。
还有……
沈叶能察觉到皇帝的提防,别人自然也能。
所以说,古往今来,皇宫里最难当的,就是太子。
“见过太子爷!”
他前脚刚踏进宫门,正准备往毓庆宫走,后脚就撞见了在宫门口候着的魏珠。
魏珠是乾熙帝身边仅次于梁九功的大太监,圣眷正浓。
沈叶和魏珠的关系还算过得去,一看他等在门口,心里已有数。
面上却笑眯眯道:“哎哟,这不是魏大总管嘛,您在这儿等谁呢?”
魏珠赶忙打千儿,老脸笑得像一朵快开败了的菊花:“太子爷,奴才等您呐!”
“陛下吩咐了,您回宫后,去乾清宫一趟。”
“咱这就过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奴才已经在这儿候您一个时辰了。”
这话听着不是催,实则是提醒:陛下让我等这么久,您待会儿见了驾,可得多加小心哪。
有些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沈叶笑道:“那不能让父皇久等,我这就去。”
说着,扭头对提着东西的周宝等人吩咐:“你们先把东西拿回毓庆宫。”
周宝担忧地看了沈叶一眼,话到嘴边却没敢说。
他一直跟在沈叶身边,三堂会审的事儿清楚得很。
下午沈叶在外边闲逛时,他就屡次三番地想劝太子早点回宫向皇上解释,可惜,太子爷根本不听啊。
现在好了,一回宫就被魏珠“堵”住,这一去,真是吉凶难料啊……
见周宝神色犹豫,沈叶瞪了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周宝不敢耽搁,赶忙提着东西往毓庆宫而去。
沈叶则跟着魏珠来到了乾清宫。
“太子爷稍候,奴才这就去禀报。”魏珠在宫门口低声说道。
沈叶摆摆手:“老魏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乾清宫外,冷风飕飕的,吹得人透心凉。
沈叶虽然穿得厚,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望着巍峨的宫殿,心里嘀咕:父皇这待客之道也太.也太抠抠索索了,这么大的宫殿,也不说设置一个待客的暖阁。
这大冷的天儿,在门外站着,这不是格外考验人的耐力么?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魏珠苦着脸走了出来:“太子爷,陛下正在批折子,请您稍等片刻。”
说这话时,魏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他刚才进去,乾熙帝确实在看奏折,可是,这并不妨碍见太子啊!
让太子在外干等着,分明就是一道无形的下马威。
沈叶四下看了看,淡定道:“父皇既然在忙,我等便是了。”
“老魏,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的?”他指了指一旁的耳房。
魏珠迟疑了一下道:“回太子爷,那是存放陛下珍玩的厢房。”
沈叶眼睛一亮,笑着道:“这儿太冷,我要是冻病了,父皇又该心疼了!”
“给我弄个火盆来,我先进去歇歇脚。今儿逛了大半天,可把我给累坏了!”
说着,不等魏珠反应,直接推开耳房的门走了进去。
魏珠张了张嘴,终究没敢拦。
站在冷风里,听着太子坐在耳房里哼小曲儿,魏珠暗暗叫苦不迭:
这位爷,到底是心太大,还是……太会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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