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肺叶针扎般疼。
“对。”
一个字，从她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和决绝。
“他等着我们。”
她挣扎着站起，身体晃了一下，被顾长渊一把扶住。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一种沉重，背负数万性命和万古秘密的默契在无声中达成。
必须回去！
回到星辉城！
那里是契约的核心，是师尊可能还存在的地方，也是唯一可能找到钥匙弄清代价，应对那未知“它们”的地方！
“走！”
顾长渊低喝一声，搀扶着小满，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星辉城的方向艰难跋涉。
每走一步，伤势都在抗议，但两人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锐利。
……
星辉城。
残破，死寂。
护城大明早已熄灭，城墙塌陷大半，街道上随处可见倒伏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员。
陨星秘仪的冲击波即便隔了如此之远，依旧给这座刚刚经历苦战的城池带来了重创。
绝望的气氛如同实质的浓雾，笼罩着每一寸空气。
道君生死不明，强敌环伺，未来一片黑暗。
许多幸存的弟子和凡人眼神空洞地坐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当顾长渊和小满互相搀扶着、踉跄出现在城外时，守城的弟子几乎不敢认他们。
“大师兄？！小满师叔？！”
惊呼声带着难以置信。
两人没有理会，径直冲入城中，冲向内城大殿。
他们所过之处，死寂的城池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电流。
人们看着他们归来，看着他们虽然狼狈却异常锐利坚定的眼神，一丝微茫的希望重新在绝望的灰烬中抬起头。
大殿内，青衣长老等人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传送阵毁了，北原方向那毁天灭地的动静也平息了，道君和两位核心却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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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两人闯入时，长老们猛地围了上来。
“怎么样？道君呢？！”
青衣长老急声问道，声音发颤。
小满闭上眼，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沉得吓人：“师尊……为我们断后，留在了那边。”
一句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所有长老瞬间脸色惨白，踉跄后退。
“但师尊未必就死了！”
顾长渊猛地提高音量，目光如炬扫过众人。
“他可能化入了星辉契约！我们必须立刻确认！”
他不等众人反应，快速而清晰地讲述了地底见闻——
守墓人，星枢废墟，黑色石碑，万古画面，以及那句关于“钥匙”和“代价”的话。
他没有隐瞒“它们”可能苏醒的警告。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得长老们头晕目眩，心神剧震！
信息量太大，太过骇人听闻！
星辉宗的起源？
万古之前的战争？
恐怖的监察者和园丁？
连皇城都只是棋子？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钥匙……代价……”
器脉长老喃喃自语，猛地看向小满和顾长渊眉心的烙印。
“难道是说……”
“契约。”
小满睁开眼，眼神冰冷而清醒。
“星辉契约就是关键。”
“师尊若真的散入契约，那么通过契约，或许能找到他留下的线索，找到那把‘钥匙’！”
“可…可是那代价……”